泠泠雨下。
入眼的一切景色都是朦朦胧胧的,只知道不远处似乎有人影移动。一名中年男子倚在背后的车上,叼着一支香烟,目光淡淡然,并不聚焦在任何一处。他仅仅是等着一个消息。不得不说,这次追杀,是他登上这个位子以来第一次能将自己的才华真正展现的行动。尽管收网在即,他还是觉得这次追杀很是憋屈,动用了上万人,无数的人力物力,追杀半年多后才见到他们真容。男子不得不说一个“服”字。尤其那还是两个纯粹的年轻女子!没有任何势力,没有任何支援,在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中屡次逃脱。
困兽犹斗。两名女子分别着了一件白色劲装,衣裳上各绣了一朵紫色莲花,仿佛怕别人认不出她们似的。毕竟这种打扮的人实在不多。周围虽只围了七个人,却是列成了七星罗刹阵。两个女子并非不知阵眼在哪里,她们时不时看向先前中年男子的方向,知道那才是生门。但两人之前却从来没想到七星罗刹阵的阵眼可以布那么远。半年来的仓皇逃窜让她们筋疲力尽,这次,料来再难逃出生天。
中年男子身边多了一个与他年龄差不多大的男人,脸上带着一副墨镜,看不清容貌。香烟对着墨镜喊了一声“boss”。墨镜点了点头,看着不远处的九个人道:“若仅以自身的能力来说,那两个女孩,任何一个都不会逊色于你我。但你我赢了,尽管以众敌寡的确不光彩。她们的任何一个方面都比我优秀,却终究只落得一死。人都是需要群居的,总会需要一个集体来容纳你。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弱于许多人的和。你我都是百战余生的人,应该懂得活着的可贵。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真正懂得对生命的眷恋。希望你懂得,对于集体来说,任何一个个体都可以舍去。”
香烟知道这是老板对他的教诲,也算是临终托孤之言。老板的身上带着两个女子留下的致命的伤,两个女孩若知道这一点,想必也可以死而无憾了。
呼鹰古垒,截虎平川。
黑衣男子腰间别着一只箫,左手一把长剑,而右手却是挥着一把长枪。这种着装实在是异数。然而重点并不在此,在黑衣男子身前并不是几个人,而是千军万马严阵以待。黑衣男子眸光深邃,却不见其有畏惧之色,仅一道杀伐战意冲天而起,凛冽无比。这属江湖仇杀,也没有阵前叫骂这一套,于这平原之上,却早已注定是血红遍野。
随着为首将领将手中重戟一指,身后人马缓缓变动,向黑衣男子压过来。使戟者,多为勇武自负之徒,为首将领也是如此。身披玄甲,仪态睥睨,虽是人中之表,也难逃短寿之命。
望着向他冲来的兵卒,黑衣男子并不动色。一入江湖,为何仇为何恨,都早已放开。当年选择脱离军籍行走江湖时便早已料到今天。什么百战之帅战地杀神,都可尽皆抛开,且与我战过这一场再说!管你荣辱宠疏,挡我这一剑这一枪,便看你过得了过不了鬼门关!向死而生,是军人宿命,也是江湖人宿命。穷途末路,谁又惜一死!
旌旗招展,腰间所挂之箫已断,黑衣男子意态坚定,向旗下将领处吼道:“无名鼠辈,且来与我梁思问一战!”
烟花三月,细雨江南。
蒙面女子(虽说脸上仅仅带着一层薄纱,但这也算是蒙面了)在小巷中躲闪,四周传来吆喝声。不久之后,女子便被围堵在一条青泥板铺成的小路上。看着涌来的人群,女子并不慌乱,她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双手手指交叉,中指弯曲相对,喝到:“疾!”只见一道道绿色光芒从她身体周围向四周射出所有碰到那绿色光芒的人,哪怕只碰到一丝也不能再动弹一下。
女子轻笑着从人群中穿过去。就在这时,七人七剑突然从空中落下,散布在女子周围将她困在中央。女子终于色变,她识得这是自己敌人的走狗,恶名传遍的七使奴。七人被收买后便听从他们的主子差遣,坏事做尽,于是人们称呼他们时将“七使徒”改成了“七使奴”,虽然只改了一个字,但憎恶之意显而易见。
七人善用剑,他们的主子也并不吝啬,将穷尽数年之力找寻的七把当世名剑赠与他们,由是七人更是变成了忠实走狗。今日女子遇到这六人,料难走脱。
女子也觉得绝望了。自从父亲死去将一把装饰品一样的小琴传给她后,便接连遭到不断的追杀想来今天再无幸理,只可怜死前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父亲也不曾交代分明,竟只能稀里糊涂做一个糊涂鬼。想到这里不禁觉得凄然无比。
不过她终究不是甘愿等死之人。重是双手合十,只是手势变化,极为复杂繁琐,一种诡异的气息也弥漫开来。这时,七使奴出剑,若惊鸿若游龙,虽然七人名声极差,但在剑道上的造诣的确是高不可攀。更何况女子在施术的过程中,不宜轻动,纵使本来能闪过几人的攻击现在也不能再闪。于是七剑七处要害,命至于此,难救。
然而此时……
“我说飞廉,你不在你的仙宫呆着,跑我这儿干嘛。”
“神君,我宫中有两坛美酒,你过府来与我一饮如何?”
“有话快说!你这家伙无事不到我这儿来,可是又有事求我了?”
“神君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也是多少年的兄弟……”
“不说就请回吧!”
“咳咳!是这样的,转生神那家伙不小心把几个好苗子转到别的世界去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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