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林浣溪在红玉的侍候下,将那身有些破损的衣裙换了下来,交到了如喜的手中。
红霞也已经奉命将候府中的钱府医叫了过来。
就在钱府医的手,将要碰到那身衣裙的时候,林浣溪突然间开口叫道:“慢着……”
林浣清闻言,顿时气的直想跺脚。
只差那么一点点了,只要钱府医的手碰到了那身衣裙,林浣溪的罪名便会坐实了,之后无论她再请谁来,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怎么?大姐这是害怕了吗?”林浣清的心里憋着一口气,所以故意挑衅道。
林浣溪并不理会林浣清,只是对着老夫人福了福身子,说道:“祖母,钱府医是一介男儿,就这样直接用手触碰溪儿的衣裙,恐怕不太好吧?当时在国公府中,可是与溪儿隔着两步的距离检查的。况且这身衣服还是祖母特地为溪儿做的,只是溪儿福薄,回程的途中不知为何马被惊了,虽然保下了性命,却是糟蹋了祖母的一番心意,溪儿心中愧疚。”
“人没事儿就好,不过是一件衣裙,破损了再做新的就好。”老夫人也是隐约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言语间并没有责怪林浣溪的意思,尤其是当着江嬷嬷的面儿,倒多生出了几分怜惜:“不过溪儿说的也对,堂堂候府嫡长女的东西,又怎么能随意给外男碰触,钱府医你也隔开两步的距离,仔细分辨一下吧。”
钱府医心中为难,若是不碰到那件衣裙的话,自己又怎么能把麝香给涂上去呢?
况且自己刚刚也仔细闻过了,那件衣裙上确实是没有麝香的味道的。
难道要自己说谎吗?
不过一想到柳姨娘所赏下的银票,钱府医咬了咬牙,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并没有把话说太满:“回禀老夫人,大小姐的这件衣裙上确实是有麝香的味道,只是量比较少,味道比较淡罢了。”
林浣清闻言,顿时又得意起来:“大姐,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说完,便又转头看向了老夫人,目光中充满了迫切:“祖母,您刚刚也听见了,钱府医说大姐的衣裙确实是有麝香的味道,这下您总该相信清儿没有说谎了吧?”
这样一来,祖母便会惩罚林浣溪了,这种陷害庶妹,妄图谋害国公府世孙的恶名还会转到林浣溪的身上了。
一想到这里,林浣清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透着那么的舒畅。
林浣溪忍不住的撇撇嘴,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钱府医,声音虽然不大却气势十足:“钱府医,你确定你刚刚是从我的衣裙上闻到了麝香的味道?”
钱府医的目光略微闪了闪,虽然底气不足,却还是十分肯定的说道:“是。”
林浣溪却并无半分惊慌的样子,而是抿嘴笑了:“钱府医认为,你的医术和王太医的医术相比,如何?”
钱府医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是一时又转不过弯来,只得恭敬的回答道:“钱某不敢。王太医是太医院中的翘楚,又岂是钱某所能比的。”
“可是王太医都已经确认过了,我的这件衣裙上并无麝香的味道。”林浣溪之前在钱府医面前故意没有提王太医的名字,就是为了让他在此刻露出马脚来。
虽然是寒冬腊月的天,钱府医的额头上却是浮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
他只当是宋府医检查的,也没人告诉他还有王太医也一并参与了。
若是早知如此,他一定不会这样说了。
可是现在话已经出口,却没法再更改了。
钱府医一时间被问的哑口无言。
老夫人看向钱府医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钱府医,到底怎么回事儿?”
钱府医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林浣溪却在这个时候说道:“祖母,外面天寒,想是钱府医也不小心染了一些风寒吧,所以鼻子都已经不通透了。”
钱府医本来还满头大汗的正不知要如何为自己辩解的,忽听林浣溪此言,当下便似得了主意一般,顺坡下驴的说道:“钱某惭愧,今日晨起确实是稍染了一些风寒之症,钱某也没太当回事儿,却不想这会儿变得严重起来了,还请老夫人准许钱某告假三天养病。”
老夫人的心中,已经彻底明白了,这钱府医定是受了清儿或是柳姨娘的唆使,想要冤枉溪儿的,结果却又被溪儿反将了一军。
若是放在平时,她一定会狠狠的处罚钱府医的,可是现在江嬷嬷一行人在侧,她也少不得要隐忍不发了,本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就已经够丢人现眼了,眼下可万不能再引人嚼舌了。
“既是如此,那你便去吧。”老夫人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不过声音却还算是平和。
钱府医的心中顿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刚要转身离开,却被林浣溪给叫住了:“钱府医,麝香味道浓烈,你现在虽然鼻子不通透,可是仔细的去分辨一下,应该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吧?”
钱府医闻言,只得又停下脚步,再次凑近了一步,仔细的闻了闻,这才说道:“适才确实是钱某鼻子不通透,这会儿仔细的辩认过,才发现并非是麝香的味道,而只是普通的花香。”
说完这些后,钱府医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这种是非之地,可是断断不能再久留了。
钱府医的离开,让林浣清一下子从高高的云端再次跌落到地上,心中的恨意自然是可想而知的,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林浣溪这会儿早就被林浣清给大卸八块儿了。
“林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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