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后堂走来一人,约莫四五十岁模样,迎面向刘谟而来。
刘谟远远的就看见此人,稍微打量一下疑惑的问那两个侍女道:“这是你家公子?”心想年纪这么大了还叫公子。。
“不是,这是我家公子的远房叔父。我家主公让他来酒肆主事。”那白衣姑娘答道。
“原来如此”,刘谟心道原来是远房叔父,还以为他家公子这么大年纪了呢?不过也是,自己一个小人物。人家好歹也是个官二代这点小事怎么会亲自露面。不过无所谓,能拿到钱就行。
那人走近瞅了几眼刘谟的打扮,尤其是多看了几眼刘谟的短发装束,颇感到奇怪,不过也没多问。开口对刘谟说道:“想来足下就是今早猜谜之人?敢问尊姓大名?”
刘谟听了垂手说道:“不敢言尊,在下刘谟。”
“既如此,还请楼上说话。”这人说完对刘谟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刘谟便跟着他到楼上一席间坐下。
坐下后,那人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刘谟只好先开口说道:“还未请教老先生名讳?”
这老者听后,言道:“鄙人黄琮。”
待他说完刘谟刚想开口问他能否将酒费折现与他。那黄琮到先开口问道:“听莺儿说刘公子要将费折现?先生可是缺钱。”
刘谟听了看了那白衣侍女一眼,想到估计是她刚才告诉黄琮的。这倒也省的自己多费口舌了。看了一眼黄琮说话时的面色倒还算柔和,于是应声答道:“确是如此。实不相瞒在下本是逃难而来,之前已多日未进水米,换钱不为其它,唯糊口耳。”
黄琮听了见刘谟还算坦诚,并无掩饰反倒把自己的窘境实言相告,也算是一直率之人。要知道刘谟把谜语猜出后,黄琮等人皆以为刘谟是一饱读诗书的读书人,而一般的儒生皆重气节,说白了就是虚名。像这种直言自己饿的不行没钱吃饭的话是万难说出口的,至于这样直接要钱的更是少见。
刘谟是后世人,并且经历过差点饿死这一遭,哪还管这些。这不过这反倒让刘谟在黄琮眼中落得个与众不同的印象。
黄琮略作思忖,观察了下刘谟方才说道:“既然公子缺钱,自无不允之理。”又对身旁一小厮说道:“去给公子取五贯钱来。”
那小厮听了忙下楼取来五贯钱来。这五贯钱就是五千个铜钱,每一千个用绳子穿在一起是为一贯。五贯钱也算是不少了,就按斗酒百钱,日饮一升来算一年不过三贯余钱,看来这黄琮还多给了自己一些。
待那小厮把钱放在刘谟面前,此时的刘谟还略有些发愁,这可怎么拿呀!估计足有好几斤重!自己要是就这样拿着出去还不被抢了才怪。
刘谟面露难色,但黄琮等人却不知何故。因为这时没有纸币或是银票,平时他们也都是拿着铜制的五铢钱来花,这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黄琮还以为是刘谟嫌少,所以低声问道:“先生可有不满意之处?”
刘谟听了慌忙说没有。
黄琮却说道,先生但有不满意,日后尽管来我古酒坊,酒照样免费。
刘谟听了慌忙道谢,但也知黄琮不过是客气的说法而已,也没当真。
此时刘谟穿的是上下分开的短衣短褐,里面还有一件。所以刘谟就将外衣脱掉然后把钱包裹起来抱在怀中,就这样奇怪的走了出去。临走又惹得那叫莺儿的白衣侍女一阵好笑。
待刘谟出去后,找了个儒生打扮的人问了一下,方才得知莺儿等人口中的五官中郎将是黄琬。这黄琬刘谟也知道一些,好像后来朝廷解锢之后官至师徒,后来与王允一起密谋诛董,最后死在了李傕、郭汜手上,说来也是个人物,一界清流呀。
刘谟揣着钱走到一偏僻处,方才仔细打量手中的五贯铜钱。这铜钱是也是汉代通行的五铢钱,不过却与正常的五铢钱有所不同。因为它被剪掉了一圈,有的是外边被剪掉了一圈,有的则是里面被剪掉了一圈,所以要比正常的五铢钱要小一些,也轻一些。这两种五铢钱又被称作“剪轮”和“綖环”,这两种剪凿铜钱到了东汉后期是主要的流通货币。产生这两种钱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社会动荡,经济吃紧,所以朝廷才想出这么缺德的办法。而且这些五铢同时也品质低,铸工粗,铜质掺杂。
刘谟看着这钱,一边暗骂封建朝廷的缺德,一边又乐开了怀。五贯钱虽说算不上是太多,但买身衣服,买几石米确是足够了。刘谟问过了现在一石粟米大概一千余钱。汉制一石差不多是十五公斤左右,够自己吃一个月的。说不定剩下的钱还能找间便宜的房子住。岂不乐哉!
“岂不乐哉!岂不乐哉!”刘谟边哼着小调,便往南边的米肆和布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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