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公子露出好奇的神色。
秦漠然自信的一笑。
“借、刀、杀、人!”
莫公子一怔,露出思索的神色,若有所得,眸子顿时明亮了起来。
秦漠然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认为,符与箓,二者便如常言所说的“借刀杀人”。符为刀,本身锋锐天成,触之而伤。而箓则是那一个‘借’字,借为力,力为媒,以宝刀杀人。力,实则乃驱动宝刀的一种技巧,如无刀,何借之?然宝刀在彼,任你借与不借,其锋锐恒存。”
“以此论之,符为万物之本体结构或本源。符之道,乃创造也,不需外力而自成神通。通晓了符之奥义,浪涛中也能生出滔天烈焰。箓为规则之引,便如那刀法招数,乃借用符之力量,其本身并不锋锐,却能驱使锋锐之刀;本身并不是火,却能引燃滔天火焰。”秦漠然尽量用浅显易懂的语言进行表述。
莫公子越听越惊,目瞪口呆的望着秦漠然,那神情便如见到世间最不可思议的鬼怪一般。
见得对方神情古怪,秦漠然心中惴惴不安,唯恐表述得不够清楚而让对方小觑,干脆举例道:“比如一个封着口的空瓶,本来没有水,如果掌握了符文的奥义,那么,我说他有水,就会自然生出满瓶水来。如果置瓶于冰寒之地,瓶内水汽凝结,也能凝出少许水滴。这寒冷,就是箓,这水汽,就是水之本源,可称之符。”
莫公子心中的震惊已经无以言表,却听秦漠然侃侃而谈:“如果没有水汽,尽管寒冷,不会产生水滴,寒冷可以将水汽凝结成水滴,这是规则;如果没有寒冷,水汽仍然是水汽,不会消散,这就是符与箓本质的差别,而且,数十水滴与整瓶水又岂能相比?这差距,就是两者威力的差距。”
语毕,却见莫公子讶色更盛,秦漠然不知道自己的表述是否正确,心中颇有几分忐忑。
莫公子讶异的凝视着秦漠然,沉吟良久,这才狐疑的问道:“你以前真的从来未曾涉猎过符箓之道?”
秦漠然摇摇头:“在下的确未曾研究过符箓之道,适才胡言乱语,还请莫公子不要见笑!”
莫公子拍案称奇道:“莫某人研究箓术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得有人如此阐述符与箓之差异,虽然难免空泛,但却直指符与箓的精意。对了,你叫什么来着?刚才没有留意,还请不要见怪!”
修仙者的记忆远远超过了凡俗之人,但凡筑基以上,几乎都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境界。
莫公子再次询问他的姓名,显然早前不过出于惯常礼节随口而问,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没有留心,未曾记住他的姓名。很显然,在对方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将一名没有修为的凡人当回事。
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骄傲啊!
秦漠然苦笑回答:“晚辈秦漠然!”
莫公子却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一步迈过石桌,紧紧握住秦漠然的手,热情的说道:“我叫莫心!其他人叫我莫疯子。”
莫心的手掌温热而有力,眼神明亮而炙热。
“秦漠然,莫某在天符门中没有朋友。如若不弃,自今日以后,你我朋友相处。不要再晚辈长晚辈短的了。”
秦漠然愕然。
对一名外门弟子来说,能够结识一名筑基强者为友,不定是多么的受宠若惊,欣喜若狂。
不过,秦漠然的人生观从来就是人人平等的心思。
莫心实力虽然强大,他也不觉得自己就低人一等。
稍稍沉吟了一下,秦漠然紧紧握住了莫心的手掌。
莫心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对方的手掌,似一道铁箍,捏得他的手掌生疼。
他是真心无法想象,一个普通的凡人,因何有此变态的力量。
莫心稍稍用了些力气,才从秦漠然热情的大手中抽出手来,龇牙咧嘴道:“别人都说我莫心是个疯子,却不知你这家伙也是一个怪物。从来没有学过符箓之道,却能准确把握符箓的精髓。喂,我说,你握手别这么用力好不好!”
秦漠然抱歉的耸耸肩:“莫公子青眼有加,秦某不胜惶恐!”
莫心的眼神越发明亮,哈哈笑道:“莫某痴长二十岁,以后你就叫我莫心或者莫大哥吧!”
“莫大哥!”
“在外门之中,如果有人胆敢欺负你,你尽可报我莫心的字号。”莫心傲然说道,“不过,以老弟的天份,能够欺负你的人想必也不会太多。”
欺负我的人不多吗?
秦漠然心中苦笑,秦多财、江不转这帮家伙,谁都想要捏把他。看来,咱这人缘,还真心不咋地。
略事寒暄后,两人不再拘束,耐心谈论符箓之道。
莫心傲然道:“咱不敢妄言符之奥义。至于箓道之领悟,放眼天符门,比我强的没有几人。别人修炼,以身御箓,心思之、手画之、神驱之。莫某修炼,以我身为箓,我身即我箓,神融意合。”
“吾自创易经转脉之法,根据箓之习性,可随意改换体内经脉,可任意流转体内法力,全身任意一块肌肉都可瞬间出现箓纹,并且发挥出强大的力量。”
我身即我箓?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漠然大惑不解。
莫心邪异的笑一声,站起身来,双肩一振,脱去了外衣,复又解开了前襟的系绳,露出了雪白的胸膛。
莫心款款解衣,可把秦漠然吓得冷汗直流。
无缘无故的,这家伙脱什么衣服呢,难道此人好龙阳、喜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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