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事先安排好的,两日之后,张梁和林默出发前往金华了。因为运送有一些货物的关系,他们的速度并不快,花了三天功夫,才到达了金华城。不过比较顺畅的是,这一路上并不向林默第一次带着宁采臣前往金华时那样遇到狐妖鱼妖什么的,而是正常无比。
这让林默既有些舒心,又有些遗憾:他本想再遇到个不长眼的小妖上来挑衅,然后抓住它,询问一下妖类那里的情况。
因为时间安排的得当,到达金华城时候正是半上午时候,张梁也没有急着操办他的生意琐事,而是直接拉着林默就奔金华城中心而去——那是金华知府府衙。
府衙门口的护卫士卒似乎和张梁很熟,一见面就扬起了笑脸,主动道:“张公子,又来寻知府大人?”
张梁点点头,一边伸手接着袖子的掩盖递过去一小锭碎银子,一边笑着道:“没错,劳烦你给通报一声。”
那士卒熟练的伸手接过,当即笑的更加开怀:“好嘞,我这就去给您通报去。”说罢,一转身就钻入了府衙之中。
林默看的啧啧不已,张梁不以为意的道:“如今世道就是如此,大家都习惯了。”
林默一想这两日看到的关于乾阳帝的各种事迹记载,顿时也明白过来:皇帝都成那个样子了,难道还能要求衙役什么?上行下效,无过于此吧。只是不知道,宁采臣如今这位新嫩的金华知府怎么会任由这种情况的,在林默印象中,宁采臣可是个正直书生才是!
正在林默思索的功夫。那衙役已经回来了,道:“张公子,知府大人已经知道了,在后院请您进去呢。”
张梁笑着点头,当下拉着林默进去。而那衙役虽然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戍卫模样。却仿佛没有看到林默一般任由其进去,简直令林默生出一丝‘我是不是用了隐身法’的念头来。
还好,总算在最后时候,有人证实他没有用过。两人刚一进入后院,就见一个在原本用来赏景用石桌上处理公文的瘦削年轻人头也不抬就道:“张梁,你又给那士卒塞钱了吧?再这样下去。我还怎么治理府衙——林先生?!”
说到后面时候,这年轻人已然抬起头,见到了林默,当即惊呼出声,且慌忙站起身迎了上来。
和张梁不一样。与最后一次相见时相比,宁采臣的变化极大。他此时穿着一身红色官袍,身形却丝毫不显富态,反而更觉瘦削;神情虽然成熟许多,但眉眼之间的疲累之态一眼可见,仿佛接连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一样,尤其是其双目之中那一股深沉之意,仿佛独自支撑着一个即将倒塌的桥梁的壮汉一般。似乎下一刻就会力竭而亡。
这样的宁采臣,着实让林默瞪大了眼睛:“采臣,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宁采臣叹气摇头:“林先生。这实在是一言难尽啊。不说此事,来,先生先请座下。”
三人围着石桌座下几句,宁采臣询问林默这两年的动向,林默以游历天下对付了过去,就笑道:“采臣。你怎么成了金华知府?可惜我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否则当时就该过来恭喜你才是!”
宁采臣听了。顿时叹气:“先生用不着恭喜,我这知府位子也就是个摆设而已。实际上半点用处都没有。先生想必也看见了,就连我这知交好友,都还给府衙护卫塞钱——”
“采臣,话不能这么说,这可是你的缘故。”张梁当即反驳道:“我第一次来时,可是按照你的要求一点钱没塞正经通报的,可人家根本不理我!我是足足等到晚上你从府衙里出来才见到你的!”
宁采臣闻言一阵苦笑:“是,你说的是,这是我的缘故,我的缘故。唉,做知府做成这个样子的,数遍天下,也就是我宁采臣一人吧!”
感叹一声之后,宁采臣就开始为林默解释其中的故事。
原来在林默离开之后,那原来的金华知府王生确实对宁采臣不错,他将其收为学生之后,不仅悉心教导,还给了他一个私人师爷的职位,然后平日里就带着他处理各种政事,多加提点。并且每隔上几天,还特地带着他去拜访诸多官场友人,经营关系,可谓实实在在的将其当作自己人对待。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只要有了机遇,宁采臣就能马上进入官场,拿到一个不低的起点,然后在打拼几年之后步步高升,未来可期。
但没想到,这个机遇在所有人都没准备好的时候就来了。而且其本身,还不能简单的用机遇来形容,甚至可以说是危机。
“那是一年之前来自京城的命令,由三位当朝的太师太傅太保三公同时签署的,说让自此之后,各地官员在将奏折上报给三公之外,还有再起一份,报给普渡寺!”
普渡寺?林默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双眉挑起:“那位国师的修行之所?”
宁采臣点头道:“先生原来知道,不错,就是那个普渡寺。”
毫无疑问,这份命令简直荒唐之极,令当时尚是进化知府的王生大为愤怒。毕竟以前虽然在乾阳帝的命令下,国师有了插手朝政的权力,却也并未有什么太大的举动。或者说就算有一两个举动,却也没有撕破脸,勉强算是彼此僵持着,视而不见即可。可现在,这命令却不一样了,将所有奏折上报朝廷之外,还要再送给普渡寺?这什么意思?普渡寺难道要做一个新朝廷吗?那国师还用得着起什么法号,干脆就叫做皇帝算了!
暴怒的王生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这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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