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桩事,眼瞧着陆觅知吃完了手上的橘子便又递了小半过去。
陆觅知见她这般却是笑着推了推她的手,口中是跟着一句:“母亲也吃…”
沈唯闻言便笑了笑,不过她也未曾说道什么只是应允了她的话吃用起来。
屋子里正是一片欢声笑语,外头倚琴便打了帘子走了进来…沈唯见她手里握着一道折子却也不曾动身,只是问道:“又是哪家递来的折子?”
自从陆起淮被天子重用后,这家中的折子便没有少过。
陆起淮有官职在身,平日里也没什么空,这些帖子自然也就落到了她的头上,不是哪家办个赏花宴请她去赏花就是哪家有什么喜事请她去吃酒…沈唯懒得理会这些人,自是各寻了借口推却了。
可纵然如此,家中的帖子也还是没个断的。
倚琴闻言是先朝沈唯打了一道礼,而后才笑着与她说道:“今日是霍家的那位昌平郡主给您送来的帖子。”
昌平郡主?
沈唯耳听着这话却是一怔,霍飞光怎么会想到给她送帖子过来?可不管是桩什么事,霍飞光总归是帮过她,何况她心中对霍飞光的情分总归也是不一样的…她想到这便握着帕子先拭了一回手,而后是朝倚琴伸出手却是要亲自看一回。
倚琴见此自是忙把手中的折子递了过去。
沈唯等接过了折子便打开看了一回,那折子上所写寥寥无几,就如霍飞光的性子一般简明扼要…只是眼看着上头的内容,沈唯却不免有些庆幸她现在未曾吃用东西,若不然就该喷出来了。
可即便如此,陆觅知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她仰着头看着沈唯,口中是半带着疑惑的一句:“母亲,怎么了?”
沈唯闻言便笑着垂下了一双眼朝陆觅知看去,她把手上的折子一合,而后是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口中是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我好似欠了人一顿饭。”当日她的确和霍飞光说过会寻个时间做东,只是那日也未见霍飞光应允,后来她也就忙得忘了这桩事。
倒是未曾想到霍飞光会送来折子提醒她。
沈唯想着那折子上的内容还是有些忍不住失笑出声,书中曾说这位昌平郡主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汴梁城的那些权贵小姐都怕她…可如今看来,这个霍飞光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还…真是有趣啊。
沈唯想到这便收回了放在陆觅知头上的手,而后是朝倚琴看去,口中倒是问了一句:“你可知道这汴梁城中可有什么请人吃饭的好地方?”
倚琴耳听着这话却是一怔,不过也只是这一瞬,她便恭声回了:“若说起会客的地方,城东的天香楼也是不错的,只是那里位于闹市免不得有些人多眼杂…”等这话一落,她是又跟着一句:“倘若夫人是想请昌平郡主的话,倒是可以去城西的晋江楼,那里平日只接待士族权贵却是个清净地方。”
晋江楼?
沈唯想起书中曾有一段对晋江楼的概括,这个晋江楼应该算得上是汴梁城中最受贵族喜爱的地方,里面不仅招待男客也接待女宾,不拘是玩的还是吃的,但凡只要想得到都应有尽有,很受汴梁城中权贵们的追捧。
不过沈唯却有几分好奇——
晋江楼应该是七年前出现的,没有人知道它背后的主人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它的背后有什么样的势力…她所能知道的就是自从晋江楼在汴梁城中落地之后便受尽众人的追捧,如今在这汴梁城中,但凡有身份的都以能去晋江楼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倚琴看着沈唯面上变幻莫测的神色,声音却不自觉得低了几分:“夫人,可是奴说错了什么?”
沈唯闻言倒是回过了神,眼看着倚琴面上的神色却是笑了笑。她把手上的册子置于一侧的桌案上,而后是看着人开了口:“没有,你说得很好…”等前话一落,她是又跟着一句:“就定在这晋江楼,你遣个脚程子快的去那处先订个雅间。”
倚琴听她吩咐自是忙应了一声,待朝人打过礼便往外退去。
沈唯眼看着倚琴离去,扣在桌案上的手却是不自觉得扣起了案面,其实她的心中倒是一直有个想法只是一直苦于无法实施…如今虽然她什么都有,可说到底这些始终都不是她的,要是日后她有机会可以离开荣国公府,起码也得有点傍身的钱财。
若是能和这晋江楼的老板做个生意,这钱财自然不必说。
她会的东西不少,即便如今这晋江楼再好可难免也有些不够完善的地方,倘若她能够把自己擅长得或者了解的做为筹码,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沈唯想到这,原先扣着桌案的手便又不自觉得收拢了些。
陆觅知眼瞧着沈唯这幅模样,却是伸手牵了牵人的袖子。
沈唯察觉到人的动作便半低了头朝人看来,口中是温声说道:“怎么了?”
陆觅知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其实她心里总觉得母亲先前的模样瞧着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因此她也只是牵着人的袖子继续说起趣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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