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忙道:“不敢欺瞒夫人,确实是如此。”
杨提督夫人闻言,便冷冷道:“既如此,那我倒要听听看,府上看中的是哪家姑娘?”
陈夫人闻言,顿时一僵,这话不过是她的推托之辞,这当下去哪里找这户人家出来,当即强笑道:“那不过是我们家先取中了人家,还未上门去提过,因此……”
旁边一人忽笑道:“如此说来,那便是未定亲了,既如此,夫人又何必急着拒绝呢,难不成你们看中的这家姑娘竟会比提督夫人看中的还要好不成?”
陈夫人正心慌意乱,听了这话不禁心中一沉,霍然看向说话之人,却是年初刚升任为兵部郎中的贾雨村之妻胡氏。
胡氏见陈夫人看向自己,犹笑吟吟道;“夫人莫怪我说话不中听,这结亲之事关乎令公子一生,千万要慎重些,提督夫人的眼光向来极好,绝对错不了,这可是一片好意,夫人还是好生思虑一二罢。”
此言一出,众人皆看向胡氏,见她满面笑容,心中都暗暗啐了一口,这丫头出身的就是眼皮子浅,半点上不得台面,吴家姑娘的人品众人皆知,谁也不想要这样一个儿媳妇,偏她竟这般无情,这时候只顾着奉承提督夫人,却把陈家推向火坑,听说陈夫人还与她有旧呢,今日却这般忘恩负义,真是个白眼儿狼。
陈夫人本出身名门,父兄皆身居高位,后来嫁入陈家,也是一等一的富贵人家,门第清贵,后来陈父一路高升,官至京营节度使,不知多少人家对她奉承巴结,今日在座的许多人都曾得过她家的好处,原先对她也是奉承巴结,陈父在金陵任巡抚之时,这胡氏更是其中之最,对陈夫人极尽奉承讨好之能,没想到如今自家落魄了,她竟这般落井下石。
陈夫人历经世事,也知道世态炎凉,都是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难者少,只是没想到今日遭此困境,竟无一人为她说话,当下不禁心生凉意。
见杨提督夫人正定定的看着自己,陈夫人心中长叹一声,横竖她是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的,罢了,大不了得罪杨夫人,当下咬了咬牙,正欲说话,忽听一人笑道:“夫人也不必恼,自古这结亲之事就是左挑右捡的,况陈大人不在家,陈夫人也做不了主,这时候问陈夫人也没用。
横竖陈大人同陈公子也快要回京了,不如等陈大人并陈公子回来,陈夫人届时把今日之事说与他们听。
提督夫人的眼光向来极好,想来陈公子和陈大人也不会有异议,到时说定了亲事,再请您来做保山,岂不更妙。”
陈夫人闻言心中一喜,忙转头看去,原来说话的是锦乡侯夫人,她们两家虽有来往,但并不是特别亲近,后来是因陈玥紫菀韩蕙三人交好,这才熟络了些,没想到今日竟是她为自己说话,心中极为感激。
锦乡侯夫人年纪虽不甚大,在众人中身份却是数一数二的,况她出身临安伯府,父兄皆身居要职,她既开了口,杨提督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况也不想逼陈夫人太过,到时反而不好结亲了,当即顺着台阶下,笑道:“夫人说的也有理,倒是我糊涂了,横竖也不过等两三个月罢了,既如此,那便等陈大人及陈家公子回来后再议罢。”
陈夫人这才放下了紧绷的心弦,众人见状也替她松了口气,忙笑着打圆场,岔开了话头。
唯有胡氏心有不甘,她原先身份卑微,不得不对身为巡抚夫人的陈夫人低声下气,奉承讨好,早就心存怨气,今日好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哪里会放过,方才不过是一点小意思罢了。
当下正欲说话,忽见陈夫人直直的看了过来,目光如裹寒冰,登时心中一个激灵,这才想起陈夫人往日的手段,不敢再言语。
不多时,便有婆子来回话,说宴席已经备好了,众人这才打住了话头,叫了一直在偏厅吃果子的姑娘们一道移步去园中。
锦乡侯夫人特意拉着陈夫人落后了众人几步,估计众人都听不到她们说话了,这才低声道:“你方才也太冲动了些,幸而我拦住了你,不然岂不是要开罪了提督夫人?”如今杨提督权势煊赫,提督夫人又素来是被奉承惯了的,若得罪了她,只怕陈家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陈夫人闻言苦笑道:“我也知道不能开罪她,只是方才那种状况下我还能怎样,总不能就这样答应这门亲事罢?”
想起方才的情景,陈夫人对锦乡侯夫人越发感激,道:“方才真是多谢你了,不然还不知要如何收场。”
锦乡侯夫人摇了摇头,道:“我这不过是缓兵之计,你们还是要早些想个法子,找一户合心意的人家尽快把亲事定下来,不然提督夫人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陈夫人顿时泛起愁来,叹道:“我哪里不知,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找这么个人去?既要人品模样好,又要合心意,家世也不能太差,还要心甘情愿同我们家结亲,不然提督夫人那一关就过不了。”
锦乡侯夫人闻言,也皱起眉头来,想了半日也没什么好人选,一时相顾无言。
这厢,紫菀带着赵瑛,同韩蕙陈玥一起走到众夫人这边,赵瑛一眼便看到了史氏,忙挣脱了紫菀的手跑了过去,紫菀拉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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