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宸想想他的能耐,遂点了点头:“你若是方便,一并查了也好。”
严洛东离去之后,薛宸就喊了枕鸳进来,交给她一封沾着她独有花笺的书信,说道:
“你带着这封信去大理寺门口守着,看见少卿车马出来就去拦着,将信交给他。”
枕鸳不解:“小姐,您是让我拦路告状去吗?大理寺少卿的车马如何是我这种小丫鬟能去拦的,听说平民拦路告状,首先就得打十板子。”
薛宸瞥了一眼怕怕的枕鸳,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说道:“你把信交到他手上,他若还打你,回来我让你打回来。”
枕鸳揉着额头,说道:
“小姐,我哪儿敢打您啊。要不若我真给打了,您折合现银给我吧。一板子十两。”
“……”
薛宸差点没忍住一脚把这个财迷的小丫头给踢出去。
她这封信是要交给娄庆云的,毕竟这件事牵涉着他的母亲绥阳公主,先给他事先告知一下,免得到时候若是冲撞了公主,也没个说得上话的人,尽管薛宸不敢保证娄庆云一定会帮她,但直觉他总不会害她就是了。
而这封信送出去之后,薛宸也没放在心上,更没有期待娄庆云会百忙之中给她回信,甚至有可能这封信娄庆云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她把信送出去了,将来若是闹出了官司,总也算是个凭证。
下午的时候,严洛东就幸不辱命回来了,按照他以往的行事风格,自然又是将仁恩伯爵府调查了个底朝天,就连仁恩伯昨天晚上睡在哪个小妾院里的他似乎都打探出来了,而戴氏的一切就更加不用说了,尽数全显山露水了。
“仁恩伯爵府近年来入不敷支,戴氏勉强维持,最近她与卫国公府三夫人余氏看中了中央道那转角的位置,想要把那里盘下来开酒楼,但是戴氏没有钱,而余氏也不打算出钱,于是就安排了戴氏的娘家兄弟戴建荣招了地痞去威胁每家铺子,小姐您的春然茶楼亦在其中,您那儿是打头的位置,估计他们势在必得。”
薛宸冷笑:“势在必得,也要有那个本事。”
严洛东看着薛宸这幅表情,想起上回她在田庄里的那番作为,知道小姐不是个好惹的,有胆色,有谋略,幸而身为女子,她若是男子,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小姐打算如何?”
对于严洛东的问题,薛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对了,你知道仁恩伯世子在烟花巷藏了个外室吗?”
严洛东愣住了,但也只是片刻,然后便点点头,说道:
“这个,我可没跟小姐说过,小姐是怎么知道的?”这种桃色消息,严洛东还是对薛宸有些顾及的,毕竟薛宸是未出阁的小姐,这些事情听多了总不是好的,可没想到,即便他不说,小姐竟然也知道这个。
薛宸就知道他有所隐瞒,笑着说道:“上回去东府里听京兆尹夫人说起过。这个外室姓单,听说很得仁恩伯府大公子的宠爱,除了正妻的名分不能给她,其他什么都给足了,戴氏见了她都得规避三分,你说我要是把戴氏想买咱们茶楼的消息告诉单氏,她会怎么做?”
这个消息可不是在东府听来的,而是薛宸上一世特意打听来的,仁恩伯大公子对这个外室简直是掏心掏肺的宠,虽不说宠妾灭妻,但也好不了多少,戴氏在这个外室手里没少吃亏。
正妻和外室见面,那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戴氏要的东西,单氏自然有兴趣,只要单氏出了手,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严洛东从前做的是刀口舔血的活计,对妇人内宅之事并不是很懂,便很谦虚的站在那里等待薛宸下命令,薛宸前后踱了两步之后,心里就有了主意,对严洛东说道:
“找些人,去烟花巷一带散布消息,就说仁恩伯爵府大公子出手豪气,要花重金买下春然茶楼,送给大夫人,其他什么都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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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府三房内院之中,余氏和戴氏正凑在一张桌子前算账,戴氏高兴的对余氏回禀:
“现在已经有四家铺子同意卖,最难搞的春然茶楼都已经有了意向,开始跟咱们谈价钱了,和之前的嘴硬完全不同,看来还是咱们打出去的招牌太响亮,那茶楼的老板怕了,这才妥协的。”
余氏心满意足的喝了口茶,看了看自己刚刚用凤仙花染成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道:
“怎么不怕,这可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我就不信还真有那不要命的。”
戴氏以余氏马首是瞻,听她这么说,立刻趋身上前拍马道:“是是是,三夫人英明。只不过,公主那里知道这事儿吗?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人给闹出来,公主那儿不会怪罪吧。”
戴氏虽然也觉得打着公主的旗号在外头办事实在是爽利,但也怕今后出事,牵连了自己。
余氏瞧她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不禁冷冷一哼,说道:
“哼,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在吗?公主那儿自然是没事的,我与公主那可是正经妯娌,我说的话,公主平时都能听进去,这事儿我之前就和她打过招呼了,就说咱们酒楼开张算她一份股,她就稀里糊涂的同意了,若真遇上个不怕死的,那你也别对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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