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夫人就截过了话头,说道:“夫人真是通情达理。那两个丫头也是不懂事,之前还跟她们舅舅告状,说是嫡母将她们关在府中,不让她们出门去呢。我今日瞧了,就知道那两个丫头说错了,夫人看着就是个仁慈的,绝对不是那种会苛待庶女的嫡母。”
管夫人这么说着话,眉眼里却尽是讥笑,萧氏咬了咬牙关,说道:“将她们关在府中,确实是我下的命令。舅不必与我说这些,我关她们自然有关她们的道理,我不会苛待庶女,但也不会容得庶女胡闹而不管教,若是在这一点上得罪了舅太太,那就请你多多包涵了。”
管夫人笑容一僵,然后才站起来,决定不和萧氏讨论这个话题了,说道:“若是夫人允许,那我今儿就把两个丫头带回去了。住上个把月之后,年前再把她们送回来,您看可好?”
萧氏点头,喊来了嬷嬷领管夫人去海棠苑,另外又派了两个丫鬟去替她们收拾行装。
对于那两个庶女,萧氏实在是爱不起来,当初她还是她们嫡母的时候,她们俩就一直被养在管姨娘身边,得宠的不得了,而自己的女儿静姐儿却在大兴跟着魏老夫人生活了六年,遭了六年的罪,被她接回来之后,又和她一起被老夫人折腾,魏青宠妾灭妻,这其中的苦不是亲身经历,根本没人能懂,所以,现在谁还能指望她会对两个庶女多好呢。虽然不会多好,但也不会多坏,因为她本身就不是那种刻薄之人,昨日她刚给兰姐儿和琴姐儿找了婆家,今天她们的舅家就找上门,这就说明,那两个丫头和舅家本身就还有联系,在她这里受了委屈,觉得她给她们找了小门小户,是糟践了她们,第二天就让舅家来撑腰。
这件事,彻底的让萧氏失去了本来就不多的爱护,正如宸姐儿说的,她们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吧,若真是闹出了什么丑事,她将她们赶出府去就得了,反正她们也不是薛家的女儿,和她也没有亲属关系,就算是赶出去,顶多她自己担个恶名,最起码不会连累薛家。
管夫人把两个孩子领走的时候,也没有来和萧氏辞行,看样子是打算在她们的舅家常住了,萧氏也不管他她们,就让门房放行了。她们今日离开薛家容易,今后要再进来,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萧氏其实巴不得将这两个丫头送走,只是当初仅存一点怜悯之心,觉得她们无父无母,而魏老夫人又是那么个吃人的性子,两个姑娘若是跟了她,只怕有的吃苦头,这才将她们待在身边,现在她们既然想走,喊来了舅家,那她还有什么好不放手的,直接将她们的所有东西全都给送到了她们舅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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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庆云过了十多天都没有出现,窗台上的茉莉花都开了,他还没回来。
薛宸这些天似乎有些蔫蔫儿的,成日里要么是看书,要么就是窝在西窗前看着那株茉莉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不端的安慰自己,娄庆云只是去广陵,又不是去涿州,而距离他去涿州还有一年之久。
可薛宸就是这样自我安慰了两个多月之后,娄庆云竟然还是没有出现。薛宸就有些坐不住了,甚至还让严洛东去大理寺探了探,可严洛东带回来的消息,也比较让人绝望,原来娄庆云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去大理寺,说是替太子办事去了。
就在薛宸担心的快要茶不思饭不想的时候,一封珍贵的书信才辗转到了她的手上,是娄庆云寄来的,信似乎是仓促间写成的,说他们的追捕行动遇到了些问题,让嫌犯跑了,他们一路从广陵赶去了长安,这信就是从长安的驿站中寄出来的。
这封及时的信,稍微缓解了一番薛宸的担忧,可是一直到过年的时候,娄庆云也没有再寄来一封信。
薛宸只觉得这个年过的着实不是滋味,就连正月里元家去西府提亲,薛绣高兴地抱着她转圈,都没能让她开心起来。
坐在薛绣的闺房中,看着薛绣房中的那只棋盘,想起了那一夜在定慧寺中,娄庆云带她去屋顶上看星星的事情,她那个时候还对他无意,到底是什么时候竟然对他产生了这样感情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薛宸用手指头数着娄庆云离开的日子,已经有三个月零十二天了,他自从上个月寄来一封信后,就再也没有任何音讯,不禁在心中埋怨他,就算是再忙,难道寄一封信的时间都没有吗?可娄庆云的为人,如果他真的有时间给她写信的话,他是不会错过机会的,让他不写的原因必定是不方便,薛宸知道自己还是太敏感了。可是她不敏感不行啊。
娄庆云才刚刚走入了她的心,却要她面对他马上要离去的现实,这无论放在谁的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
薛绣和元卿的婚约定在来年三月二十八,薛绣从定亲的那日起,就要跟着大夫人赵氏身后学习府里中馈之事,就不能有很多时间和薛宸,韩钰她们见面了,即便是抽空见了面,也很快就回去。
薛宸从三月等到了四月,四月等到了六月,娄庆云依旧没有任何音讯传回来。让严洛东去打探,可是严洛东说卫国公府,大理寺,京畿卫他都打听不到任何娄庆云的消息,所有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去年出门去帮太子办事的时候。
薛宸这些日子,总是从噩梦中惊醒,不是看见娄庆云浑身是血,就是看见他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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