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道:“这世上的人心,果然都是可怕的。”
她听着静姐儿说这些往事,仿佛就回到了自己上一世的时候,她纵然再辛苦,可因为掌着长宁候府的经济命脉,宋安堂和郁氏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她还有点用的话,估计下场就和萧氏一样,她真的很难想象,如果魏青不死的话,萧氏和静姐儿还要在那里受多少罪。
静姐儿今日说话说的兴起,就把薛宸拉到花园,两人坐在秋千上继续说道。
“其实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过分的我还没说呢。”
薛宸觉得今天自己真的是大开眼界了,竟然还有过分的没说。
“魏家的老夫人是个特别……讲死规矩的人,很偏颇,在她嘴里,规矩就是用来祸害她不喜欢的人的。我爹刚死的时候,你知道她和我娘说什么吗?她让我娘给我爹去殉葬,说我娘要是个烈性女子,就该在我爹的坟前自刎追随,说如果我娘不这么做,她就到处说我娘不守妇道云云,后来我娘替我爹守了孝之后,坚持要改嫁,老夫人就在外面传我娘是.淫.、妇之类的话,老夫人娘家姐妹多,七大姑八大姨也多,那段时间,她们就轮番到我娘住的院子前骂人,骂得可难听了,我娘实在受不了,就雇了护卫回来,她们才敢消停些,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真的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薛宸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没想到,这魏家竟然是这么极品的人家,也难怪会出王氏那样的媳妇了,稍微正常些的在他们家应该都属于异类吧。
“那既然老夫人那么喜欢兰姐儿和琴姐儿,干嘛不把她们养在身边呢?跟你娘一起改嫁,她怎么舍得?”
静姐儿靠在秋千上,看着头上的花荫,呼出一口气,说道:
“老夫人就是想膈应我娘呗,她说,我爹的一半财产已经给了兰姐儿和琴姐儿了,魏家就不该再养她们了,她们的亲爹亲娘都不在了,我娘是她们的嫡母,就该承担起养她们的责任,说什么都要把她们一起塞给我娘,我娘一辈子都给管姨娘压着一头,老夫人觉得这么做,会让我娘时时刻刻都不舒坦,想孤注一掷的,可又觉得兰姐儿和琴姐儿都还是孩子,长辈的恩怨,实在和她们没有关系,就把她们也带在身边了,幸好薛爹爹是个好脾气,遇见你们,真的是我和我娘这辈子最幸运的了。”
薛宸听她说这话,只觉得特别心酸。没有说话,安静的和她一同将头靠在秋千的藤椅背上,在花荫底下摇晃着闲聊了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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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别宫之中,因为帝王的驾临而变得戒备森严起来,五步一岗,三步一哨。
皇上在领事所处理完政事,将太子和娄庆云留下,表兄弟两个对视一眼,眼里疑问:找你的,还是找我的。
“既明啊。”皇帝这就开口了,喊得是娄庆云的名字。太子微微松了口气,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他们兄弟两个从小就是要好的,好到那种能够互相损的地步。
娄庆云上前一步:“臣在。”
皇上大约四十岁左右,看着矍铄精神,对娄庆云挥挥手,说道:“行了,没别人不用多礼了。”
娄庆云也是个识趣的,听了皇上这话,就不纠结了,抬起头对皇上笑了笑,喊了声:“舅,什么事儿啊?”
本来他不说话还好好的,一说话,皇上就觉得变味了,心里那被自家姐姐念叨的烦闷就起来了,食指扣了扣桌面,倒豆子似的就说了起来:
“什么事儿?你小子还敢问我什么事?你娘都快把我这耳朵唠叨出茧子来了。你说你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你不成亲干嘛呢?好赖挑一个回去呀!这么大年纪,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你也不怕憋坏了。”
私下里,皇帝就是这么和娄庆云说话的,就像一个普通的舅舅那样,而很显然,这番话,舅舅并不是第一次说了,因为他一开口,旁边的太子就抿嘴偷笑起来。
娄庆云鼻眼观心,等着舅舅一股脑儿的说完,这是他作为臣子和外甥的孝心,皇上压力大,总要时不时的找人发泄发泄,他只要静静的站着不动,等他自己说的不高兴说了,也就成了。
“啊?满朝文武,这么多人家的闺女,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的?你这再蹉跎下去,不是想跟你爹似的,三十岁再成亲吧?他那是在战场上娶不到媳妇儿,你呢?这么好的条件摆在你面前,几乎是除了公主,任君挑选的,就是我都没你自由,你到底还磨叽什么呀?”
娄庆云知道,一定是自家娘亲又在皇后跟前儿哭了不少话出来,她跟皇后念叨,皇后跟皇上念叨,然后皇上不厌其烦,既要维持姐弟情谊,又要维持夫妻感情,于是就一股脑儿的把这股子怨气撒到他头上来了,见娄庆云跟个木头似的站在那儿,一言不发,皇帝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的不得劲儿,一拍桌子,怒道:
“你再这么磨叽,我说什么都要给你赐婚了,到时候好赖可别怪我!”
娄庆云这才有了点反应,对皇上抬起了他尊贵的脑袋,却还是不说话,脸上那‘你无理取闹’的表情简直让皇帝疯狂,太子一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也敢上来搭话了,说道:
“哎呀,父皇您早该这么着了。既明就是头犟驴,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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