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泣」。
深夜的山野一片死寂,洁白无瑕的月光洒下,照射在地面,却无法照到隐藏
在暗处的,蠢蠢欲动的那些意识。
一队人在潮湿的地面快步走着,若是天亮了他们还没有回去,可不会有什么
好果子吃。
「妈的!一个小屁孩还这么凶,待会儿一定要告诉当家的,把那小子抓来轮
了。」走在最前面的胡子,越想越来气。
猫哥要冷静一些,他呵斥:「你以为兄弟们和你一样是断袖之癖?……见了
其他人什么话也不要说,免得丢人」。
胡子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才闭嘴专心赶路。
唯独老黑这几个时辰都一言不发,他觉得失败还嘀嘀咕咕是丢人的行为。
他们三人被十几个喽啰护在当中,向着西北方的丘陵行去。
后面十丈远,苏天行身影跃动,时而隐于树后,时而藏于石后,始终和目标
保持固定距离。
「这些山匪看来是搬家了,这地方都出了大山的范围。」他看看月色,现在
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听胡子说「待会儿」,那应该是快到匪巢了。
十几人在前走,一个人尾随于后。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
当天边露出一抹细微桔色时,山匪们在一处峡谷外停步,看看四下树木稀疏
杂草丛生并无异常,才从宽不到三丈的谷口进去。
峡谷内十分平坦,而且宽窄变化极大,窄处两三丈,宽处则有数百丈。随着
前进,周围的光线也越来越暗,一群人走了约半刻钟,鱼贯而行进入了一个黑黢
黢的山洞。
远看这山洞只是一个黑影,苏天行待那些人都进去了,轻手轻脚靠近,只见
洞口长宽都逾十丈,向里呈斜坡,越往内地势越低。
这里十有八九就是山匪的老巢。
那几个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微弱,看来走得远了,他收敛心神,紧紧跟上猫哥
一伙。
洞中寂静如死,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以及前面数丈的脚步声,微弱且
杂乱。
一直行进了近百丈,出现了一个极其宽敞的洞厅,四周点着几支火把,映出
厅中放置的一些简易桌椅。
猫哥一伙进入洞厅后不久,一个贼眉鼠眼的喽啰火急火燎的迎了上来:「当
家的去进货,这都快天亮居然还没有回来!是不是被官府逮了?」。
猫哥听了暗喜,心想那几个家伙死了最好,我来做老大。不过还是心平气和
的说:「莫要胡说,咱们当家的乃人中龙凤,怎么会有事呢」。
「这里条件如此简陋,他们怎么会搬过来?」苏天行闪身躲入一块巨石之后,
细细看着洞厅中的动静。
胡子和老黑,还有那些随行喽啰,都到洞侧的地铺睡了,只有猫哥还喝着闷
酒,时不时和旁边的那个喽啰说一些话。
「耗子,你说这洞里的这位,不会有一天心血来潮把俺们都给吃了吧?」。
「猫哥你咋又问这问题啊,老大听了会不高兴的,而且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现在想跑只能死的更快」。
「诶,这酒的味道也太差了,想当初我就不应该来这里混……」。
不到一刻钟,洞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脚步声,苏天行不由得一惊,听这脚步,
应该有几十个人进来,每个人体重都该在三百五十斤以上,可村民都说这些人并
不胖……。
那就是这些人身上都带着重物了。
猫哥早就上前等候,一大群人从外面鱼贯而入,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每
个人的身上都扛着两个东西。
「大当家的,这次收获颇丰啊。」猫哥看见一个光头进来,赶紧上前问好,
并说寨中一切正常,看样子他们出去是瞒着这个当家的。
光头的大当家只是点点头,便把肩上的两个麻袋放下,和其他上百个麻袋放
在一起。
苏天行看着那些麻袋,里面是起伏的曲线,不乏堪称美丽的,看来这些人除
了打家劫舍,还兼贩卖人口……。
大当家吩咐下去,那些小喽啰便站到麻袋堆中,熟练的一个个解起袋口,因
为人多,这些麻袋很快就全都解开了。
不出所料,麻袋里露出的是一个个昏迷不醒的人,难怪都看不出麻袋里有动
静。这些人男女皆有,年纪都在二三十左右,其中的女子都是一丝不挂,而且身
段面容都称得上楚楚动人,从她们身上沾满的精斑看得出——这些女子几个时辰
前才被使用过。
「二马,你他妈的怎么搞这么些伪娘来?」大当家看见几个衣着容貌女性化,
却胸部平平衣裳整齐的人,不满的大骂。
「那位大仙只说让咱们找美女和男子来,伪娘也是男人嘛。」二马不好意思
的说,他刚刚还以为那些人真的就是女子,可手下的这些色鬼,又怎么可能看着
无法反抗的美女而不肏个痛快?
大当家想想,觉得二马说的不无道理,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专属椅子上:「大
家先歇歇,等一会把这些人都送进去喂大仙」。
苏天行看这帮匪徒干人口买卖这种勾当,义愤填膺得直想杀人,刚将长剑拔
出半尺,又想到这些人说话多有蹊跷,他犹豫了。
剑散发的寒气眼睛已能适应,他静静看着剑上的「承泣」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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