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击中了颜以安身旁的一个士兵,立时人马俱碎,刀身的动能太大,带着血
渍一路又冲出三丈才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他当然发现了旁边的异常,周围根本没有敌人,那刀是哪里来的?。
正在他四顾之间,第二道掷刀已经飞射而来……。
「不!」颜菸已经冲到离哥哥不到十丈,等待她的,却是一颗高高飞起的头
颅。脸部虽然被面具遮住,但她对面具上的图样可谓十分熟悉。
两道刀光从远处飞来,一道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颜以安的脖子,他整个人在一
瞬间身首异处,眼中还满是疑惑。
这一切颜菸只能眼睁睁看着,但根本无能为力,她甚至愿意和哥哥互换位置,
哪怕被枭首的是自己也没关系……。
这次战斗,她和几个亲兵都服用了灼骨散以测试效果,所以敢深入敌阵,要
是自己方才力战将远处投刀者斩落,也许就不会……。
视线转向左侧投出几道大刀的年轻人,她霎时间怒不可遏,拔出腰间佩刀就
欲冲出去,可就算现在去了,也是寡不敌众,遑论陷阱已经全部崩塌,像一条伤
痕般留在地上,里面还躺着无数人和马匹的尸体。
将手中最后的大刀扔出后,天行已精疲力尽,已经没人继续落进陷阱了,大
家都在四散奔逃。
他逆转坐骑,跟上了回撤的队伍。
看着那个离开的人,颜菸怒火攻心,睚眦欲裂,这才想起之前这个人自称
「天行?克伐宁赫」,她在心里永远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灵堂是临时搭建的,十分简陋。
正中是一具黑沉沉的棺木,其中静静躺着面色苍白的颜以安,他的头和身体
还是一体的,如果不细心的话,脖子上的接缝很难看出。
至于他的遗体,是就地安葬还是运回帝京,还有待商议。目前士卒都觉得似
乎败局已定,带着一个大棺撤退会极不方便——虽然没人敢说出来。
「哥,你放心,妹妹会为你报仇的。」颜菸从纸堆上撕下一张正方形安魂纸,
投入面前的火盆中。
她跪在棺前一尺处,欣长的双腿折叠成一个美丽的形状,若是平常悼念亡者
都应着孝服,只是现在非常时期,一切从简。
时近子夜,周遭万籁俱寂,安魂纸旺盛地燃烧,火焰跳动时却没发出一丝声
音。
之前吊唁的人已经走光,只有颜菸一个人一直守到了现在,待一沓人壁高度
的纸都焚烧干净,她站起身来,向前几步立于棺木旁边,呆滞地看着哥哥,渐渐
的,她的目光变成了含情脉脉……。
这不应该对亲生兄长应有的表现……然后她俯下身子,把脸凑近颜以安,让
彼此的嘴唇印在一起。
伸出舌头在毫无血色的唇边舔了好几圈,他却始终不肯张嘴接受他的爱……。
倘若别人在场,一定会呆若木鸡,一则是颜菸躬身的优美侧影,一则是她的
行为太过出格。
「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你知道吗,我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真后悔没
能……」她将嘴唇和哥哥分开,最后打量着他的脸庞。
一个弹指之后,她收敛起心神,急匆匆地走出灵堂。
田琳将躯干上的银丝软铠系紧,接下来的一套黑色紧身衣却着实费了一番工
夫。完事后,她走了十几步离开藏身的巨石,和前面林中一共三十五人汇合。
「颜将军还没有到吗?」田琳看入群中没有颜菸,走到了方霆面前询问。
「她应该有一些事儿没处理完吧。」看看身旁的来时路,方霆心不在焉地回
答。因为和女将军是同学,关系也不错,他并不习惯用「将军」这个称呼。
众人等了快一刻钟,一女一男两个人从山下行来,他们都穿着紧身衣,女子
一头齐耳短发,比旁边挎着一个麻布袋子的男人还高了一些。
「这次行动的大概情况,你们已经有所了解。现在我再最后问一次,服用灼
骨散是有副作用的,你们可以选择退出。」颜菸示意身后的矮个男人解开袋口。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几十个瓶子。
她拿起放置在地上的一张黑色长弓,一用力就完全拉开成为一个满月形,她
摇摇头,虽然这种弓正常作战没有问题,但根本不能发挥自己的所有力量。
此前几天,她都在城头用望远镜观测敌人部署,确定了目标的住处,可哥哥
死后,她行动的目的已经不完全是试图出奇制胜,还有为兄长复仇的打算。
不过她从未透露过这个私心。
她随意选择了一瓶,毫不犹豫地吞食干净。
众人不约而同地齐声回答,「忠义节信,勇武传魂!我们既受将军青睐,又
何故临阵退缩!」。
蒋实强拿出一个瓶子,拧开盖子,把里面的紫色粉末全部倒入口中。
其他人纷纷仿效。
这药物味如嚼蜡,散发出类似于麦子焙干后的味道,也并不算难以下咽。
「说得好,忠义节信,勇武传魂,明族儿郎就该有如斯气概。」颜菸走入人
群中,高举手中佩刀扑朔,「经过探查,地下藏兵洞南北跨约二十里,北部一出
口就在敌营旁边,此去不论成败都十分危险」。
她顿了顿,「可我们不应该惧怕危险,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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