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羞愧
自古以来,音乐就被定义成上天赋予人类的礼物,尤其在华夏文明中,音乐占有很大的分量,远古部落时代用最原始的音乐来表达人类对恐惧和黑暗的抵抗,上古时代用礼乐来祭祀上天祈祷安乐,而现在,慢慢音乐成为人类最常见且最适应抒发个人情感的渠道。
音乐跟人类的繁衍发展是密不可分的,从娱神,到娱人这个过程是见证着人类的进步,所以音乐艺术是伟大的,因为它有着震撼人类灵魂基因的功效。
音乐在神学和宗教文化中的地位也是至关重要的,西方教以福音传世,佛教以梵音超脱,道教以礼乐教人。
在佛教的梵音中,信徒纵使听不懂僧人的吟唱,但是那种来自灵魂的共鸣和震撼是能真切感受到的,《大悲咒》是最流行最通俗的佛教梵音,大多数人听后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普通因为对于人类品鉴来说,分为两类,一种是喜欢听的,另外一种是不喜欢听的。
但是《大悲咒》这种宗教类梵音,也分为两种,第一种是爱听的,另外一种是恐惧听的。
爱听的人百听不厌,甚至能从这首歌里找到安稳,恐惧这首歌的人会一听就头皮发麻,心烦意乱变得暴躁不安。
这种感官的感受很难用生理反应来解释,因为从本质解释,无论是梵音还是普通歌曲,都是音波的传递到大脑的反馈,应该不会产生如此强烈的生理抵触,但是很多事情,确实无法用现有科学来解释,可能未来会有解释。
宗教这个东西,不是物质上的,而是一种精神上的,不是每周去参加论道,礼拜就表示自己的赤诚,正确的应该是从宗教信仰中得到力量,让人从善的力量,然后让自己慢慢变得更好,让世界变得更好。
任何以强制,故意传播形式的宗教信仰,从某种意义上,都是一种对弱小者的精神奴役,也正是因为这些‘物化’的宗教传播,所以滋生出了迷信等不智现象。
宗教和信仰都是好的东西,就是怕有些人用它做坏事。
世上无魔便无佛,信仰的力量有多大,可以说是无穷大,但是取决于信奉者是如何使用,用它从善将会福泽万世,用它从恶,将会是遗祸千载。
以所谓正义之名作恶,是比恶本身更大的恶。
信仰不是神,神只是信仰的高级信徒,所以神说的话,不等于信仰。
因为信仰是自由的,是浩瀚的,不会约束或者限制任何人,也不会要求回报,所以信仰才显得尤为伟大。
而且信仰的形式是不定型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善。
劝人从善,是无量功德,所以在佛教中,把善寄托在诵经和梵音中尤为重要,在几千年的佛教发展过程中,因为地域和文化风俗不同,衍生出各种各样类型的佛歌,而这些佛歌也在互相交融。
尤其在丝绸之路的敦煌中,更是一笔整个人类文明的礼物,在敦煌石窟中出土的乐器,乐谱和佛歌经书现在已知的是有240个石窟,特殊乐器4500件,壁画雕塑3300多支乐伎多座,还有乐队500多组,经书400余篇。
这些千百年前的乐谱和表演形式,以及现代人类闻所未闻的乐器,是文明史上最宝贵的财富,它们能直观的告诉现在的人类,千百年前的古人唱着什么歌,信仰着什么信条,生活氛围是什么样的。
这些古老的谱曲和乐曲,对于现代音乐来说是另外一个位置的领域,是跨越了时空的领域,给音乐创造和发展带来了无限空间和灵感。
而且最重要的是,能够让我们聆听到来自千百年前的美音。
这次意外发现的石室内,就是一座存放佛乐的石窟,里面一共出土了一百多件文物,虽然基本全部都被腐蚀钙化了,但是也是重大发现,至少能验证古代制作乐器的工艺和材料。
发现的经书也损坏大批,里面有汉字,吐蕃,契丹甚至哈有吐火罗和古波斯,以及其他古代国家的文字谱写的经书。
一共十六具尸骨,全部为女性,从仪器测试应该是五百年以上的古人骨骇,应该是元明王朝期间的佛教僧人,而且基本可以确定,都是弹奏乐器的演奏者,因为她们的手指骨比其他骨骼都要坚固,而且保存完整。
这十六位女乐师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人种,是跟这些乐谱经书一起殉道的还是其他的原因?这对于樊锦诗来说又是一个重要的发现。
石室在有条不紊的清理中,王耀观察着渐渐显出原形的壁画和雕塑们,试图从中获取到一切信息。
而谭盾则真的像是入魔了一般,跪在地上虔诚的诵经,他虽然不算是个佛教徒,但是本身对禅学有兴趣,而且禅学中音乐也是最为特殊的。
敦煌石窟中的音乐总体来说不能算是西域音乐,而是融合了华夏文明中的礼乐衍生的另外一种属于华夏音乐中的佛乐。
佛乐中的理解全部都是汉传,所以敦煌音乐对于整个华夏的音乐史重要性不言而喻。
唐朝盛行胡风,更是佛塔林立而且李家人生来就是乐感极强,从高祖李渊就能歌善舞,太宗李世民更是歌舞双全,著名的《秦王破阵曲》就是李世民自己亲自参与编制的。
而后来的梨园行老祖宗,唐明皇李隆基更是与杨贵妃谱写天下绝唱。
王耀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果把敦煌音乐复原,那么对于自己正在寻找的华夏文明,应该是一件转折性的事件吧。
王耀走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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