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弦便出去收钱。
鬼屋已经正式停业了。她到的时候工作人员正在把东西往外搬。一大堆服装道具,摆在一起有种鬼片的惊悚。
季韧北窝在吧台里的躺椅上,吊儿郎当翘着脚指挥工人。他指间夹着烟,缭绕的烟雾后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
看见戚弦,唇角一挑,不着痕迹把烟掐了,“呦,今天什么风把你刮来了?”
因为唐米优另类的兴趣爱好,戚弦也经常来鬼屋,一来二去就跟这里的人认识了。后来承接了壁画的工作,慢慢越来越熟。
她今天穿了一件半袖的水绿色蓬蓬裙。露出纤细的手臂和一双笔直的长腿。栗色长发披在身后,发尾卷着妩媚的弧度。脸颊未施粉黛,但依旧漂亮夺目。
戚弦站在吧台边朝季韧北伸手:“是人民币的力量。”
季韧北低声笑。从抽屉里拿出一摞钱放进验钞机。
数钱的沙沙声格外提神,季韧北瞧着戚弦精致的脸蛋,啧了声:“我这前途堪忧,你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声。”
戚弦:“啊?”
“我说我……”
“我问完了啊。”
季韧北:“……”
他磨了磨牙,眼色变了又变,最后只闷声笑了一声。
钱用信封装好,戚弦伸手去拿,信封又被季韧北抽了回去。
她抬起头,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
“再给我画一下隔壁。”
“不行。”戚弦摇头,“我要开学了。”
季韧北笑:“别唬我。大三你们能有多忙。”
戚弦抽走信封,装进随身带的包包里,“谁说的,我就忙。”
“忙什么?”
“忙着睡觉,吃美食和网购啊。”所以哪来多余的时间。
“不忙着找男朋友?”
话刚落,门外搬东西的人大叫了一声,随后就听见哐当一声响。
有人喊季韧北,他骂了一句,连忙跑了出去。
一楼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只剩几张木椅子。四周空荡荡,地上不小心掉了几个零碎的小物件,看上去十分萧索。
对着正门的那一面大墙,是一副十分漂亮的壁画。雪白的重明鸟仰头展翅,孤寂地望着天空。
这是戚弦最后完成的一幅壁画,但是已经不会有人再去观赏了。
——
晚上,商映秋和戚志诚难得一同回了家里。三人围着美式长桌吃饭,局面从两人对戚弦的关怀慢慢演变成了嘴仗现场。
商映秋:“你们公司营业额这个月上涨了两个百分点。”
戚志诚:“但是比你们公司还差一些。”
“你还想一口吃个胖子?”
“我这叫有野心。”
“有野心也应该看清自己的实力。”
戚志诚:“你怎么说话的!”
戚弦眨巴眨巴眼睛,一副等待战役打响的模样。
商映秋:“我说这话怎么了?”
“我没实力能娶到你吗!”
戚弦放下狗盆,哦不,饭碗,目不斜视地回了房间。
什么鬼!一点都没有父母爱。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插画集随意翻看着,放在床上的手里突然响了起来。戚弦合上插画集,接起电话。陈婧带着苦恼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我发现,我最近总是在打脸。”
没头没脑的话让戚弦不知什么意思。她靠在床头上,懒懒与陈婧调笑:“生活告诉你,如果一边脸打肿了,请把另一边也伸过去。”
陈婧“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亲爱的七七,张凯今天告诉我那边实在忙不过来,其他人手里也都有活。你能不能先顶替两天,等人手空出来立刻过去接手。算卖我一个面子,你看行吗?”
在公司陈婧一直对她比较照顾,只顶替几天,戚弦也不好十分强硬地拒绝。
“那我就为陈姐破个例呗。什么活儿啊?”
陈婧听出戚弦的话外音,无声挑了挑唇角:“翻新。就是你之前做的那个鬼屋。”
三天后,戚弦从公司领了颜料,打车到了南岭路。
烈日下,那栋灰白带着恐怖色调的小楼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
玻璃擦得明亮,触目的血渍全都消失不见,招牌也摘了,工人正吊着钢丝往墙上刷着深灰色外墙漆。
戚弦恍然有种海市蜃楼的错觉。明明是同一个地方,换了风格之后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
她又朝着新鬼屋的方向看了看。季韧北动作够快,招牌挂好了,还拉了横幅——
换汤不换药,换地不换鬼,进来吓死你!
戚弦:“……”
负责装修的是一个年轻男人,年纪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本体一样的墨镜从见面起就没摘下来过,挥舞着双手讲话时像一个盲人。
“左右两侧墙按照图纸画,”说完指着中间的墙壁,“这块留着,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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