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4-23
阜远舟走了之后,阜怀尧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心神不宁,想了一会儿还是搁下了笔。
见天仪帝有起身离开御书房的意思,在旁边磨墨的寿临不解:“陛下这是准备去哪儿?”
“回乾和宫吧。”阜远舟淡淡道。
寿临愣住——他家主子不是不到非得睡觉的时辰都窝在御书房议事殿的么?
不等他想出所以然,那头天仪帝早就快走出大门了,他连忙跟上。
刚到乾和宫门外,就看到禁卫军打扮的赵衡皱着眉头守在门口,尽管不明显,但眼神还是隐晦地瞥向了宫殿里。
阜怀尧本想问问他情况,一个值班的小太监却恰在此时匆匆走出来,见到他时赶紧行礼。
“宁王呢?”于是阜怀尧问道。
小太监道:“殿下这会儿在内殿歇着呢,说是旧伤未好,差奴才去把秦太医请来。”
阜怀尧一愣。
早两天秦仪已经说过阜远舟的伤已无大碍了,怎么突然就觉得不舒服了?
想起那个身份诡异的申屠谡雪,阜怀尧就有些不安,挥手让那个小太监快去快回,自己则是大步迈向殿内。
赵衡看着他的身影,不知为什么眼里俱是复杂难辨的情绪。
走进乾和宫里,阜怀尧才发现殿内的宫人都被挥退了,他更觉得忐忑,加快脚步穿过长长的外殿。
进了内殿,他就下意识将整个内殿扫视一轮,不过没等移动目光,他就顿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七宝嵌珠的龙凤飞云雕花龙床上,黄绫腾龙的罗帐已经层层垂下,隐隐约约映出一个熟悉的影子,似乎是躺在床上时不时翻动着,还能听见比平时重上一些的呼吸声,应该是没睡着。
“远舟?”心里有股说不上哪里来的违和感,阜怀尧迟疑地唤了他一声。
但是耳力极好的阜远舟却没回应他。
阜怀尧觉得一阵不妥,大步跨过去掀开那明黄罗帐,粗重的喘息声顿时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然后他就愣住了。
偌大的龙床上柔软的锦被已经乱作一团,阜远舟蜷在上面,乌黑的发已经散开,皎蓝的衣袍凌乱地扯开了些许,锁骨从领口处滑了出来。
他似乎觉得难受,紧闭着眼咬着牙,冷汗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额头,甚至能够看到他的青筋都在不停地跳动。
从未见过对方这般奇怪的模样,不过阜怀尧也只是愣了一下,旋即就回神过来,立刻伸手去扶他,“远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旧伤……”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阜远舟冷不丁的睁开眼来,惊得他猛地止住了话头,深深怀疑自己的清醒度。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为什么觉得自家三弟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眼睛里泛着一阵紫光?
阜怀尧本能地想凑前去细看,却忽觉身子一倾,竟是被阜远舟用力拽了一把。
他本就倾身站在床的边缘,被这么一拽,重心一个不稳,就摔进了阜远舟的怀里。
他还来不及惊诧,眼前天地便倒了个转,变作阜远舟压在了他上头,埋首在他肩弯里,呼出的气息和整个身体都热的不寻常,叫阜怀尧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远舟?”这般完全没有缘由的举动让阜怀尧不解至极,对方的身体温度也实在不正常,他有些急了,把人从肩弯里挖出来,“远舟你到底怎么了?”
阜远舟却好似什么都没听见,向来明澈平静的眼眸里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雾,被什么摄了魂聚集不了焦点也听不见声音一样。
他一直在粗粗地喘息着,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鼻梁滑到鼻尖,坠落在身下白色的帝袍上,他就这么抱着自己的兄长,一动不动的,好像在竭力控制着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蹿出来。
气氛说不出的古怪,素来镇定的天仪帝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也忍不住大气不敢喘一下。
他还弄不清楚自家三弟是怎么了,但是就是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占据了他的头脑。
阜远舟的身体温度还在上升,阜怀尧又想起了那个会六韵魔音的申屠谡雪,心下觉得很可能是对方动了什么手脚。
从回宫开始他的三弟就一直不太对劲,难不成是在城外就受了伤,为了不让他担心所以隐瞒了下来?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阜怀尧下意识看向阜远舟的身体,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伤口。
岂料这一看,就让他看出了问题来。
阜远舟不知是不是因为热的缘故,所以衣服连同里衣的领口都被扯开了,更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滑落到了肩膀上,露出了大半个强健的胸膛,挂满了隐忍的汗水。
而在他左肋心脏靠上的位置上,竟是不知不觉出现了一个紫色的图腾样的东西。
说是图腾,是因为这东西仅仅是由不规则的线条组成,巴掌大小,看不出是什么形状,相较起来更像是远古巫术时代被人们推崇备至的图腾,带着异样神秘的气息,盯得久了,能把人的神思晃了进去似的。
这个图腾就像是暴起的青筋,诡异地浮现在阜远舟的皮肤上,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像是活的一样上下起伏。
阜怀尧这回是真真切切吃惊了,他和阜远舟同床共枕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他确信自己是绝对没有看到这个东西的!
那么,是本身就有的还是被人搞的鬼?
怎么想怎么不妥,阜怀尧没忍住伸手去触碰那个图腾。
阜远舟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
阜怀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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