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中天,这初夏的日头虽然没有三伏天的**,但也不可小觑,想来若不是赶着入关进城,这清河城头应该不会有一个人顶着日头排队。
一个青衣少年混在人流之中,亦步亦趋,朝着清河城东城门而去,奇特的是,旁人至少也是面颊带汗,他却是一切如常,脸上连滴汗水都不能瞧见。
这人当然正是段飞,那个告别故居,出来闯荡江湖,增长修为的十四岁少年。
少年前面是一辆马车,马车上面绣着迎雪绽放的梅花,似有似无的梅花香气弥漫四周,想来应该是谁家女主人的马车。
段飞只有十四岁,长得还不够高,高大的马车挡住了他的视线,使他看不见和城门的距离,但他不急,因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是一个很淡定的人,他更不希望找不必要的麻烦。
但他却有点饿了,可是李长陵告诫过他不能当众吃东西,否则就一天没有饭吃。
于是段飞小心的瞧了瞧四周,因为天气缘故,这群人都显得无精打采,或者烦躁莫名想找人打架,但好在都没有人关注他。
于是段飞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从背上的包袱中掐了一块干饼,然后悄悄的送进嘴里,这样就没有人看见他,他也就不叫当众吃东西,自然也就没有违规。
饼子一向是他师妹做的,他每次出碧蛇林办事他师妹都会特意做好叫他带在路上吃。
虽然因为讲究耐饿,所以压得特别严实,特别坚硬,但饼子软化之后却丝毫没有影响味道,段飞一向很喜欢吃这个。
一吃到干饼,段飞就想到了他的师妹,两人朝夕相处五年,段飞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要比一般的师兄妹好,至于好到什么程度,他就不知道了,也从没认真想过。
而今想到以后要分别数年,虽然知道是去治病,这是好事,但心底终归还是想念。
“几年时间,也不知道到时师妹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我到时候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到时候师妹还能不能认出我?”
段飞就这样没完没了的想着,不知不觉出了神,那辆马车已经朝前走了不少距离,这代表着他也应该朝前走一段距离,但是他想出神了,没有反应过来。
于是他就堵着身后别人的路了,段飞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毫不客气的推了段飞一把,当然这个汉子是不会在意他前面的背着布条的纤瘦小孩是不是会被推得狗吃屎,这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段飞当然不会被推得一个狗吃屎,所以那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觉得自己仿佛推到了一堵墙,纤瘦少年还在原地纹丝不动。
旁边有人露出惊讶神色,但更多的人以为大汉手下留情,就连大汉自己也认为自己手下留情,自己正直壮年,没理由推不倒一个十几岁的小孩。
于是大汉想拼尽全力再推一次,这一次一定要这个小孩摔掉几颗大门牙。
谁知前面的青衣少年似是回过神来,突然朝前走了几步,赶上了前面的马车。
大汉用力过大,收力不住,偌大的身子就这么朝前撞去,极像丐帮的恶虎扑食。
砰的一声摔到了马车底下,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引起旁人一阵哄笑,段飞在被推第一下之时就回过神来,大汉用力很大,若不是段飞有武学根基,下盘稳固,必定会吃大亏,但段飞心知自己有错在先,所以他也就不再计较,功过扯平。
而大汉第二次用力撞他的时候,段飞这时正往队伍前面走,大汉扑了个空,这才摔了个狗吃屎。
大汉摔得很痛,疼的牙痒痒,很是费了点劲才从马车底下爬了起来,面对旁人的哄笑声,以及青衣少年可恶的淡然的表情,大汉心中更是愤怒。
正要冲上去对少年拳打脚踢,突然想起第一次推少年的时候,手掌曾经触及少年背上的布条,触感冰凉坚硬,起初没有意识到,现在想来应该是剑这样的武器。
壮汉顿时汗流浃背,意识到今天碰到了武林高手,于是队也不排一溜烟的跑了。
围观众人见壮汉非但不报仇,反而一溜烟的跑了,都好奇的瞧着段飞,身处焦点中心的段飞立刻摆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表明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与此无关。
直到众人渐渐收回目光,这才又小心翼翼的从背后的包袱里掐了一块干饼,然后悄悄的放进嘴里,唾液立刻包裹住了这块干饼,味道在嘴里慢慢释放,也许是因为太饥饿,段飞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发出咕的一声声响。
马上他就觉察到有数道好奇的目光投射在他的周围,于是段飞也和其他人一样好奇的四处张望,似是也在寻找声音的主人,似是与他完全没有关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感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开始渐渐收回目光,便在此时,突然传来一声少女轻笑,又即刻戛然而止,似是某位少女见到了什么好笑事情,虽然一直强制忍耐,终归还是没有忍住笑声,之后又觉得失礼,故而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这一次笑声虽轻,但众人几经折腾神经本就处于亢奋状态,自是听的一清二楚,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到段飞身前的那架马车上面。
高大的马车,绣着不惧严寒独自绽放的寒梅,洁白无暇的花瓣连最白的白雪都要相形见绌,有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这样的马车,坐着的不知是怎样的姑娘。”
众人心中几乎同时浮现这样的一个念头。
突然,段飞神情一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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