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遭受的伤害,让她做最随心所欲的女人,然后在童春真习惯这一切后,把这些积攒了数年的伤与痛、苦与累统统还报给她。
林咨诚迅速地联系童春真,他现在更期待从童春真那里再挖出些什么,即使无关金钱,他也要好好探究一下这个人类。童春真依旧是那个态度,没因为几个月没见就生疏,也没因这么久没见更热络,她问林咨诚不在夜场做了?林咨诚定了定他激荡的心神,平常地说:“还在,但不经常去了。”
童春真说:“怪不得没见你。”林咨诚问:“那姐姐那几次去都找谁了?”童春真笑了几声,忽然问他几点了,林咨诚说三点半了,童春真懊恼“啊”了一声,林咨诚问:“怎么了?你一会有事?”童春真说:“你帮我去童心圆接个孩子去。童心圆你知道吧?”
林咨诚大惊:“姐姐?你有孩子?”童春真说:“孙媛雨的。你要去就赶快去,那老师刻薄的,五分钟都不愿多管。”她狠命催着林咨诚,让林咨诚到了哪在老师面前给她打个电话,要不孩子他领不走。
林咨诚挂了电话,回想起刚刚童春真的语气依旧讶异,童春真能像个老朋友一般随意且不客气地跟他聊天,而且这事:童春真可真能操闲心,当起大善人了,上回为孙媛雨训责他,现在都替孙媛雨养起了小孩,反正童春真对男人需求也不多,完全能跟孙媛雨过一辈子。童春真现在一言一行都在林咨诚心里有了别样的意义,林咨诚几乎是透过温宏的影子看童春真的,他细细参考童春真每一个微小的神情、语气,他至今仍有一丝怀疑:她跟温宏,真是那种真情真爱的关系?
林咨诚赶到童心圆早教中心,孙媛雨的小孩已经放课十多分钟,别的孩子都跟着父母,偌大教室里只有一个小孩躺在地板上啃手指头,看来这该是孙媛雨的孩子了,老师果然像童春真说得,先数落了林咨诚一顿怎么不早点来接,数落完仍怀警惕,小孩不认识林咨诚,林咨诚摸出电话打给童春真,老师听了童春真的话,才把孩子牵出来,林咨诚低头看软绵绵难站稳当的孙媛雨的孩子,他留着锅盖头,脸肉圆,嘴巴小小,不辨男女,林咨诚把他带回车上,童春真发微信让他把孩子接到家里。
看样子这小孩让童春真养了不短的时日。童春真过了一小时才到家,小孩管她叫童妈妈,而童春真本身毫无母性,后脚到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健壮保姆,噼里啪啦把小孩好一顿收拾,洗手洗脸换衣吃饭。童春真一进门脱了鞋子就奔进酒柜,斟上一杯酒边走边喝,还观看着孙媛雨小孩是怎么被照顾的。林咨诚多余极了。
保姆让小孩吃了水果,领他去公园玩,童春真一杯酒也喝完,才顾得上林咨诚,她穿着一身拷绸衬衫,下面是束脚的黑裤,头发紧紧扎着,整个人很严肃规整。林咨诚有点不适应,童春真上下审他一番,说:“你好像长个了?”林咨诚被她说得站起来,朝她那里走了几步,面对面贴紧了再低头看她:“真的?”
童春真轻轻推了他一把:“可离我远点吧。”她说:“以后跟你保持点距离。”林咨诚说:“姐姐,上次我回去一直后悔着呢。”
童春真说:“你可少来。”她笑盈盈在沙发上坐下,林咨诚蹲在地上,枕在她手边,侧脸斜上看着童春真,童春真伸手摸他的脸,像拨弄小狗,林咨诚说:“姐姐这些天忙什去了?”
童春真说:“你又忙什么去了?”
林咨诚抿着嘴唇只笑不答,童春真说:“赔掉的赚回来了么?”
林咨诚用玩笑把这段略过去,而后问:“姐姐,你最近忙么?”童春真问干嘛?林咨诚说:“咱们一块看个电影去吧。”童春真说:“看什么电影?”林咨诚说:“都可以呀。”
童春真撩撩他的头发,说:“用不着来这虚的。”
林咨诚两手合十,“你就快答应吧!”童春真说:“那行,难得你这份心。”
然后林咨诚就跟童春真,还有孙媛雨的小孩一起去了电影院,看一个国产动画片,林咨诚一直费劲让自己心态摆得平和一些,放映厅里全是大人配小孩的组合,一个小孩就够吵的,一屋子真是难以忍受。孙媛雨的小孩很没耐心,一直在座位上扭动身体,把爆米花踢了一地,这没爹疼没娘样的小玩意,身上根本没教养二字,林咨诚跟前排被兜头撒了一身爆米花的魁梧大哥道歉,被狠狠推搡了一把,就这也继续忍着看电影,小孩又说要去撒尿,童春真让林咨诚带着去,林咨诚才知道这小孩是男孩,明明是男孩,还寡言、敏感、狂躁,小区里也有别的孩子,没人肯跟他玩。一个活生生的人,从三岁看老,林咨诚想起来他的幼年,一个yín_dàng貌美的母亲,一个沉默暴力的父亲,他们对他最大的爱护就是漠视相待,林咨诚人生所有悲剧性在他们身上都有迹可循。林咨诚不知道孙媛雨为什么要生一个这样的孩子。后来林咨诚听到,这孩子是孙媛雨找一个十七岁的坐台女代孕的,她早就生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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