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都管看杨志提着朴刀回来也没有半分打斗的迹象,便知没有什么歹人打趣道:“既是有贼,我们去和他拼了。”
杨志听出老都管话里挪噎也不反驳平静的说道:“俺以为是歹人,原来是几个贩枣子的客人。”老都管别过脸对众军士继续打趣了几句。
杨志道:“老都管不必嘲笑,俺只要没事便好。你们就歇息吧,等凉了再走。”众军士都笑了。杨志也把朴刀插在地上,自去一边树下坐了歇凉。
刚坐下一小会儿,只见远处走来一汉子,挑着一付担桶,唱上山冈来,唱道:“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那汉子口里唱着,走上山冈松林里头放下担桶,坐地乘凉。众军看见了,便问那汉子:“你桶里是什么东西?”
“白酒。”
“多少钱一桶?”
“五贯。”
众军士商量道:“我们又热又渴,何不买些吃?也解暑气。”
正在那里凑钱,杨志见了喝道:“你们又做什么?”
“买碗酒吃。”
杨志调过朴刀杆便打,骂道:“你们不问俺同不同意,便要买酒吃,好大胆子!”
“我们自己凑钱买酒碍你什么事了这也要打人!”
“你们懂什么!只顾着贪嘴!多少好汉都被méng_hàn_yào麻翻了!”
那挑酒的汉子看着杨志冷笑道:“你这客官好不讲理!又不是我非要卖酒给你,你要买我还不卖呢!”双方正在松树边吵闹,只见对面松林里那伙贩枣子的客人走出来问道:“你们做什么?”
那挑酒的汉子道:“我挑酒过山冈去卖,热了在此歇歇。他们向我买些喝,我又没有卖给他,这个客官却说我酒里有什么méng_hàn_yào,你说气人不气人!”
那六个客人呸了一口说道:“我还以为来了歹人,原来是这样。说一声也不打紧,我们正想解渴,既是他疑心卖一桶给我们吃。”
那挑酒的道:“不卖!不卖!”
那六个客人道:“你这鸟汉子也不讲理!我们又没说什么。你反正要到村里去卖,要不是不给你钱,便卖些给我们,又有何不可?”
那挑酒的汉子便道:“不是不卖你们,只是我没有碗瓢。”
“这个你不要担心,我们自有瓢在这里。”只见两个客人去车前取出两个椰瓢,一个捧出一大捧枣子。六个人立在桶边,开了桶盖轮换着舀那酒喝,就着枣子不一会儿一桶酒便喝了个精光。
“忘了问你多少价钱了?”
“我卖酒向来童叟无欺,五贯一桶,十贯一担。”把钱给他,一个客人便去揭开桶盖舀了一瓢拿上便喝,那卖酒汉子连忙去夺,这客人手拿半瓢酒,望松林里跑去。只见又一个客人手里拿一个瓢,便来桶里舀了一瓢。那汉子看见劈手抢了过来,将酒倒回桶里便盖了桶盖,将瓢往地下一丢口里说道:“你这客人有头有脸的,怎么如此无赖!”
那对面的众军士见了,心里痒起来都想要喝。其中一个看着老都管道:“老爷爷,帮我们说一声!那卖枣子的客人已经喝了一桶,我们也买一桶润一润喉也好,这山冈上又没个讨水处,我们都快渴死了。”
老都管听众军士诉说自己也想喝口,便对杨志说:“那贩枣子客人已买了他一桶,只有这一桶了,胡乱教他们喝些避暑气,山冈上也没处讨水。”
杨志寻思道:俺在远处看枣贩们都买他的酒喝了,那桶里当面也见喝了半瓢,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打了他们半日便同意他们吧。杨志道:“既然老都管说了,你们就去买吧。”众军士听了这话,凑了五贯足钱便来买酒。
那卖酒的汉子道:“不卖了!不卖了!这酒里有méng_hàn_yào!”
众军士陪着笑说道:“大哥,您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足一桶却卖一桶的价钱还说什么啊!”
“我说不卖就不卖了!不要缠着我!我要走了。”
贩枣子的客人也劝道:“你这个鸟汉子!他说的是不对但你也太认真了,连累我们也被你说了几声,又不是多大的事你就卖了吧。”
“没事讨别人疑心做什么?”
贩枣子客人与那卖酒之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好像要买酒的不是杨志反倒成了他们。磨叽了半天那卖酒的汉子就是不肯松口,那伙客人无奈只好硬把他拉到一边向对面的军士喊道:“他卖给你们了。”众军士见状提着酒桶跑到一边。
那军士打开桶盖却没有工具使用,陪个小心问枣贩借椰瓢用一用。枣贩们说道:“就送这几个枣子与你们下酒。”众军士连声道谢。
“不用谢,都是客人。何必在意这百十个枣子。”众军士又说了声谢谢,便返回酒桶边,先舀两瓢送给老都管和杨志。
杨志那里肯吃,老都管自先吃了一瓢,两个虞候各吃一瓢。众军士一哄而上,那桶酒登时喝了个干净。杨志见众人吃了无事,自己本不愿喝酒,只是一来天气这么热,二来口渴难煞,拿起来只喝了一半枣子也吃了几个。
那卖酒的汉子说道:“这桶酒被那客人舀了一瓢,就给你们少半贯钱吧”众军士凑出钱来给他。那汉子收了钱挑了空桶,依然唱着山歌自下山冈去了。
卖酒的汉子离开后那六个贩枣子的客人立在松树旁边,就这么吃着枣子看着杨志他们十五个人,杨志心想还是先下山为妙。站起来正要说话顿觉一阵天旋地转,手上的朴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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