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兰走近铁墩边,举起一个锻造锤,然后对一旁的小学徒嚷嚷了一声:“过来生火。”
那学徒立刻小跑着过来用手推着鼓风箱,温度俨然变高。
一块杂铁在星火高温之中逐渐被烧热,钟兰随即说道:“墨少侠,还请看好,这算是在给你偷学技艺的机会,能不能把握就看你了。”
说着,钟兰用火钳把铁块放在石墩上,随即高高抡起重三十斤的锻造锤,朝着烧红的铁块猛的打击。
钟兰虽然性格如男子般沉稳,但这柔弱的身板终究是个女人,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挥锤。
“当,当,当,当,当,当……”
这三十斤重的锻造锤被钟兰挥舞的虎虎生风,一连一百多锤一气呵成,将原本篮球大小、杂质诸多的铁块,硬生生砸成了一块砖头大小质地精纯的铁精。
整整一层楼的学徒在看见这一幕,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目光齐刷刷的朝向钟兰。
就连老铁匠看到这捶法,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最后,钟兰十分满意的用火钳夹起铁块,送到墨过面前,一边笑着擦汗,一边问道:“如何?”
刚刚钟兰所做的那一幕幕,给了墨过太多的震撼。
墨过吞了口口水,后退了两步,才说道:“这不是一般的捶法,捶法里有剑意。”
钟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而出现的是更加沉稳的表情,她不敢相信墨过居然看得见她发出来的剑意,钟兰素来以骄而不傲自称,所以剑气隐藏的很好,少有人能感觉到钟兰发出的剑意,而这少年居然看见了,钟兰眉头一锁,问道:“你看见了什么样的剑意?”
墨过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然后说道:“大概是一种翠绿,如同镰刀一样剑意,这种剑意很沉稳,有点花木兰的意思。”
“花木兰……”钟兰一笑:“说的对,就是花木兰,花木兰一直是我学习的方向,她也是我对剑道的领悟,花木兰随军十二年,没人发现她的女儿身,而她的所作所为也丝毫不弱与男子,谁说女子不如男?吾辈当为花木兰!”
墨过好像又一不小心和人聊到了点上,钟兰十分开心,所以爽快的把锻造锤交到了墨过手里,“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我刚才所做的,我相信你能做得更好,对吗?”
墨过能感觉到钟兰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这让墨过很是吃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过他也无心想那个。
墨过是有生活常识的人,一般来说,菜刀是铁打的,大刀是猛钢的,而一把柔韧的剑确实靠铁精造成的。
这里的铁精指的并不是中医的药材,而是浓缩的铁,浓缩即精华,海水提炼成盐,百药熔炼为丹,铁浓缩后成为铁精,铁精的密度极大,就这么一个砖块大小的铁精,足有七十三斤重量。
用铁精煅打出来的刀剑,即便不经过淬火的工艺,也远比用凡铁打造的剑柔韧而坚硬。
可一块铁精并不容易打造,寻常工匠要打造一块铁精往往需要五日一热铁,七日一打铁,九日一反复,二十一日一周期,总共两周期才能打造一块重五十斤的铁精,这钟兰居然如此轻松就打造了一块铁精,这必然与她独特的手法脱不了干系。
明知如此,墨过又怎么还敢去轻易尝试呢?
墨过一接过锻造锤,这把锻造锤通体都是铁精打造,就连锤柄也是如此,墨过刚接过锻造锤的那一刻,锤子烫的厉害,直接灼烧了墨过手掌的皮肤,不过墨过却早已经习惯痛苦的感觉。
他看看手里的锻造锤,锻造锤上的高温仿佛在告诉墨过:试一试吧。
墨过的确被弄的心痒痒,他点点头,撸起袖管,大步上前。
那个学徒看了眼墨过,有些皱眉,他小声问一旁的钟兰,问道:“大师姐,真的要这样吗?三十斤的重量对门客来说会不会太重了?三十斤的锻造锤是给二十五岁的成年人挥的,他还只有十五岁吧。”
钟兰豪爽的振臂:“墨少侠和你们不一样,他年纪轻轻已经有五重天的修为,我相信他能控制。”
那名学徒还是很担心,但他又不能违背钟兰的意思,只好继续拉鼓风箱,心里腹诽道:“大师姐怎么能用淬火锤法欺负门客呢?就算门客再厉害,初次上手也还是会受伤的,只希望门客能小心一点吧。”
想着,学徒开始猛的鼓风。
火越烧越旺,墨过只能是看着一块铁在火中越烧越红,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打铁的最好时机。
钟兰在一旁有一些洋洋得意,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就算再怎么能耐也终究是个孩子,已经错过最好的打铁时间了,铁块继续烧下去会变软,软铁块打出来不仅影响手感,更是难做到百炼成钢的效果。”
墨过看着这巨大的火炉,火焰越来约旺,一直等到那巨大的铁块快要烧成铁水的时候,才终于用巨大的火铲把大铁块铲到锻造台上。
然后墨过猛的举起三十斤重的锻造锤,高呼一声:“喝啊!”
大锤猛落,发出的声响震耳欲聋。
所有人都懵了,打铁的声音大,但少有如此清脆又荡气回肠的音律。
钟兰朝着墨过打下去的地方仔细一看,才发现墨过居然不是用锻造锤的锤面敲打的,而是用锻造锤的边角在锤打铁块的边缘。
一旁拉鼓风箱的学徒暗自一叹:“真笨啊,哪有这种打铁的方法,这么打铁会伤锤子的。”
钟兰却目瞪口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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