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中。
屋外已是明晃晃的一片,几乎与白天一样光亮,白光映照得屋内也很亮堂。
“张君,这身上的癍痕我就不用再做了吧,这么早不会有人看见我们的。”
张松用手用力地钳自己裸露的皮肤,用的是后世的刮痧手法,直到皮肤泛红,出现癍痕,就如水痘的皮疹模样方才罢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张松不松口,坚持要宋配做,“等下我做完了帮你做。”
此时距离于敏之、于心之他们上次与飞龙盗对峙时已经一个多月了。
上次惊退飞龙盗以后,张松赢得了山谷里所有人的尊敬,人人见了张松都会尊称一声“张大夫”。特别是小男孩周谷,对张松崇拜得五体投地,每天必定要来看看张松,问长问短。
从张松口中得知飞龙盗便是与张松第一次遇见时鲜卑部落的民众后,于敏之与于心之意识到了他们与飞龙盗之间终究会有一场恶战,便开始积极地准备,备粮、训练兵士、制造武器,召回在外的村民等。
也许是忙得忘了,也许是真如周希所说的改变了对张松的看法,于敏之再也没有把张松当作妖人看待,更没有对张松要打要杀的,就连看管张松的人也懒得派了,任由他在山谷里游荡,只是仍然不准出到山谷之外。
周希这一个多月来倒是经常陪在张松身边,向张松请教一些医学上的问题,张松则倾囊相授,顺带还向他讲述了现代医学的一些常识。
张松受的伤很严重,伤势好得很慢,在他摸清了山谷的地理形势、植物、矿产后,还足足休息了半个月,才痊愈了。
天阴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在几日前,终于开始下雪了。
也就是在几天前,张松与宋配就商定开始装病,在自己身上裸露的皮肤处刮痧,以充作感染水痘的症状。
张松与宋配感染水痘的消息经过周希与周谷的宣传,不到一天,就传遍了整个山谷,这样一来,山谷里的其他人都不敢来看张松与宋配。
周希倒是一如既往地关照张松,除了为张松与宋配送来饭食与药物外,还经常陪张松聊天,前几天开始下雪时还为张松送来了一件羊皮衣服,为宋配送来了一件其他兽皮衣服。
张松与宋配倒是不希望周希过来,只是他要来也不太好劝,便只得由他,好在最近他来得少了。张松便与宋配成天躲在房间里不出门,一方面抓紧时间制作滑雪板,另一方面等待积雪增厚。
今天正是好时候,屋外的雪已经有一尺多厚,而且过几天就是过年了,忙碌了一个月的山谷也在准备过年的事宜,没有人觉察到了张松与宋配的逃跑意图。
在张松为他刮完最后一处后,宋配松了口气。
“宋君,你可想好了,你离开这里还是要去投奔张轨的儿子张寔?”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将长上遇害的详细情况告诉张寔,还要向他借兵剿灭飞龙盗,为长上报仇,也为百姓除去这一害。”宋配坚定地说。
张松点了点头,心里在想张轨的两个儿子,张寔与张茂,这两人都不错,但是张松印象中历史书上并没有说他们有什么开拓性的业绩,只是守成而已,现在张轨已经死了,他们两人能否取得凉州刺史的位置,能否像历史书上的张轨那样平定凉州的叛乱,就不知道了。想来想去,张松发现还是难以做出决断。
“张君何不跟我前去投奔呢?以你的名气与才情,必定会受到重用。”宋配在旁边劝解道。
不说名气与才情还好,一说反而让张松不敢贸然前去,一旦去了,要是张寔与张茂没有出息,以张松的脾气肯定不愿混日子,那离开就是必然的了,若张寔与张茂觉得张松有才能,必定不会同意张松离开,如此,张松会有什么下场,想想也知道,历史书上有太多这样的事例了。
“我先回家看看母亲、妹妹与弟弟再说吧。”张松婉拒。
“吱……”张松缓缓地打开了房门,探头朝屋外望了望,外面一片寂静,雪已经停了,整个山谷都被冰雪覆盖,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张松朝身后的宋配招了招手,迎着寒风绑好了滑雪板,在雪地里试了试,很顺畅,前生学习的滑雪技术起了大作用。
回过头指点了宋配几句,宋配在失败了几次后,也终于勉勉强强会了。两人便如水里的游鱼一般,悄无声息地朝山谷出口滑去。
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山谷出口的关隘处,关隘的木门上着锁,木门上插着的火把还在燃烧,旁边的木屋里传出很大的鼾声。
示意宋配停下来,张松将自己的滑雪板解下,让宋配背好,便走向了木屋。用竹片挑开门栓后,张松推门进入了木屋。
“谁?”不得不说,山谷里的守卫还是很警醒的,张松一推门就被发现了。
“我,张松!”
“啊,张大夫,这么晚你是干什么去啊?”守卫问。
“不晚,已经是早晨了!我要出村口采点药,麻烦开一下门。”张松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撸了撸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癍痕。
“可是,这么早出去要经过夫人批准的。”
“这样啊,那可就麻烦了,我这水痘越发严重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咳,咳,咳……”张松开始咳嗽起来。
守卫缩在墙角里,脸上满是惊恐。
“天这么冷,我还是在你这屋里等待夫人来到后再说吧。”张松朝那人的床边走去。
“不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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