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夫人留陆老夫人多住两天,还邀了大太夫人和二太夫人一起作陪。因七太太病着,就只在三太夫人屋里摆了一桌。”
“陆老夫人也派人去看了七太太,还送了一支五十年的人参。”
“七太太让人给陆老夫人送了回礼,七老爷给陆家二公子送了几方砚台。”
“陆老夫人一直夸您乖巧懂事,三太夫人听了不知道多高兴,就是七太太听了也很开心……”
采蓝叽叽喳喳的说了好一阵,好像周文瑾得人称赞,她们这些服侍的也跟着沾了光似的。
周文瑾越听心越凉,脸都白了。
前世,因为纪氏出身的缘故,她也是谨言慎行、处处小心,很怕别人看到她不好的一面,从而看不起她,因而性格也是拘谨、腼腆,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哪怕说上一两句话都会脸红,更甚时,还会磕磕巴巴的。
三太夫人因此也不看重她,总说是纪氏耽误了周文瑾。
一直到后来,纪氏去世了,她被养在祖母屋里,慢慢的才好起来,勉强算得上是个活泼的姑娘。
所以,直到祖母生病,怕自己好不起来了,才修书一封给陆老夫人,把周文瑾托付给了她。
最开始的时候,陆文宗也是看不上周文瑾的。
她仔细回忆着自己见到陆家祖孙时的一言一行,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出众之处,能引起他们的关注。
要是陆老夫人动了结亲的心思,那祖母肯定乐意至极的,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无论如何,她都不要再重蹈覆辙,再嫁给陆文宗了。
她一下子就掀开被子跳下床,高声吩咐采蓝,“帮我梳头,我要去双芙院。”
纪氏的精神又比前两天要好些,看见女儿,她吩咐绿蕊,“去小厨房给六小姐端一碗杏仁露。”
周文瑾笑嘻嘻的坐到纪氏的床沿。
纪氏病着,不管是遇到什么事,周文瑾在她面前都是面带笑容的。
“大夫开的药要好好吃,别以为是着凉就不当回事。”纪氏知道周文瑾最怕喝药。
周文瑾皱着小鼻子,瓮声瓮气的道:“都喝了,不信您问采蓝。”
采蓝亲手帮她把药倒掉的,自然是不敢反驳她的话。
纪氏爱怜的轻轻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
“既然身体已经好了,那就要帮祖母招待客人了,陆家老夫人不是旁人,她是你祖母最好的朋友。知道吗?”纪氏拉着周文瑾的手道。
代表陆家来给她请安的是陆妈妈,还带着一支五十年的人参,一包药材,两匹料子。
陆妈妈头发整整齐齐的梳了个圆髻,穿着石青色褙子,戴着赤金耳环,一看就是个利索能干的人。
纪氏让人沏了福建的铁观音招待她,寒暄了几句,就以身体不适为由,让周秉正家的陪着坐了会儿。
送完客人,周秉正家的笑容满面的回来告诉她,陆老夫人非常喜欢周文瑾,没少在周家三太夫人面前称赞六小姐,直叹说家里要是也有这么个漂亮乖巧的小孙女就好了……
纪氏听着也是心中一喜!
陆老夫人可不轻易夸人,说不定她就真是相中周文瑾了呢。
以婆婆和陆老夫人的交情,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真的?那婆子怎么说的,你说给我听听。”纪氏原本靠在大迎枕上,听了周秉正家的话立刻就坐直了身子。
周秉正家的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把话说给她听。
因而纪氏才会让女儿去陪三太夫人。
看来娘亲也知道了啊,周文瑾心一沉,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她摇摇头,不情不愿的道:“女儿不去,我就想在这里陪着娘亲。”
“你呀!”纪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点点女儿额头,道:“陆老夫人很喜欢你,多少人想凑到跟前都没有机会。”
陆家和周家一样,都是诗书传世之家。
可陆家这些年出仕的弟子比周家的多的多,人丁兴盛,这些年势头要比周家更强劲。
她生的闺女她知道,周文瑾性子绵软,加上她一直拘着,行事说话都有些谨小慎微,在外人看来就是胆子小。
如今能得陆老夫人的青睐,多半也是因为她和婆婆的关系要好。
若是能有机会和陆家结个亲家就更好了!
这样的话却不能跟女儿说。
纪氏试探着问道:“怎么?你不喜欢陆家老夫人吗?”
周文瑾摇摇头,回道:“不是,陆家老夫人对我很好。”尤其是她嫁入陆家的那头几年。
“那你是不喜欢陆家的二公子吗?”
“嗯。”周文瑾很干脆的点头,从前是她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当他是谦谦公子。
她要是再扭扭捏捏的不吭声,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了,就什么都晚了,虽然事后她一样能想出办法退了陆家这门亲事。
周文瑾鼓气勇气道:“女儿不喜欢和陆家二公子一起玩。”
“为什么呀?”纪氏诧异了。
周秉正家的悄悄打听过了,陆二公子一表人才,说话行事也很沉稳。而且那天周文瑾和陆文宗在后花园的事情,纪氏也知道了,陆家二公子看起来是颇有耐心的男孩子,不像是那种浮躁、脾气大的男孩子。
周文瑾知道纪氏一定会这么问的,也早就想好了要怎么说。
“陆家二公子说他的表妹最漂亮。我不和他玩。”周文瑾目光微闪。
这话的确是陆文宗亲口说的,只不过是十几年以后的事情罢了,她今天说出来也不算错。
在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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