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云霄宝殿,看着那些天人都低着头绕开我走去,既然都这么惹人厌了,本应该就这样回去人间了的。可毕竟还有两位师叔在天上,去拜一拜是理所当然的。遂遣了那应龙回去东荒灭荒火,自己向太极阁方向去了。
那太极阁分为东西二阁,东阁住的是太上师叔,从小便疼我爱我,小时候被山野间的小狐狸欺负了,师叔便送了我一把仙扇,只一扇,便将那狐狸从东荒甩到了西海孤岛上,可害的狐仙一家好一顿哭闹寻找。西阁住的是灵宝师叔,是个十足怪异的老头子,每日除了饮酒便是摆弄些奇怪玩意,幼时每每好奇偷偷进了他收着法器的山洞,都要给他抓住打个半死。
灵宝师叔正是那一卷噩梦,我还尚未踏进太极阁的门廊,正遇着他抄着一根粗大的棍子等在门口了。见着我,眉头紧了紧,直唤我进去。
我嘴角抽了抽,忙装作四处寻人的样子,背着身子对师叔道:“唔,师叔我便不去打扰了。方才那应龙与我拗着性子一闪此刻就不见了,我得四处寻寻。”
之前阎魔说那应龙只会平添麻烦,此刻看来倒果真不是屈了他;此刻那厮正化了龙形在我们前方不远处翻云覆雨起来,那师叔又没瞎,我也只好硬着脸皮回过头笑笑,终是进了那太极阁。
才进了那西阁,本想着那师叔今日并非真的喝醉,哄上几句便也可少受些皮肉苦了,想着便回身想要撒娇,可谁知未搭上一句话来,直直的一棍子便将我挑了个倒仰翻,巧巧的压在了那打开还未来得及封口的半坛酒上。现在也不得不想个法子自救了,免得再被他吊起来打个半死。
我的主意是很合称的。待他再抄着那根棍子打过来,我便给自己下一个身轻如缕的咒术,直直的向着东西阁间的屏风撞过去。
果如我所料,那灵宝师叔见我还想从地上爬起来,便问我要那昆吾剑,说要收起来免得我再平生事端,我不应。随即他抬手抡圆的了棒子便甩了过来,我甚宽慰,暗暗地挺着胸脯巴不得他用力狠一些。
当是时,那太上师叔正搭了个台子挑拣着草药,边上还燃着炉子,想必炼制什么灵丹妙药,正入神,我便破墙撞进来,正正砸在那台子上。那一桌子的草药倒是柔软,虽是将石台子砸了个粉碎我却没受得什么太大的苦。可谁料到太上师叔慌忙中向我踢了一脚,活活的落下个乌眼青,我终究是捡不得什么便宜。
我万分悲苦地从地上爬起来,正巧那灵宝师叔也提了棍子追来,我连忙四肢伏倒踉跄地与太上师叔拜了个甚大的礼:“太上师叔,快救救我吧!不肖子弟不知何处招惹了灵宝师叔,这会就快活生生的被那棍棒打死了。”
太上师叔对这种闹剧早就习以为常了,若要说救,这从小至大他也不知救我于棍棒之下多少次了。只是自打师尊归了混沌后,我们便已分开了几亿年之久,如今又现了这出苦情剧,却还是兴致然然地笑了几声,紧忙扶我起来。
再看灵宝师叔,在门口不言语也不再来打我,也隐约见得一副深有触动的神色。
“呵呵,灵宝师弟啊,这孩子几亿年也才回来一次,你说你倒也舍得见面便打他。怕是手上打着心里却心疼的着不得了呢!”太上师叔仔细打量着我身上的伤,可因灵宝师叔打我时我都有多防备,自然没什么重伤;而太上师叔无心踹上的一脚,便成了我身上最为严重的伤处了。此刻两人又对上了眉目,不由尴尬地笑着躲开了。
这灵宝师叔一脸凶巴巴地,可见我如今得了这么一块乌眼青,将棍子一丢竟也开始笑我。我瞧着他精神正常了许多,倒也有些可爱可亲的相貌,便急忙上前执着他的手:“师叔,您这是不打我了吗?想来师叔一往的和蔼可亲,肯定只是略施惩罚以示提点而已。如今玄昊认了错,师叔也既往不咎,便少不得要相携去喝些小酒话一话这几一年的思念。”
任我这一番巧言妙语,怕是那铁打心肠的神仙都要感动了的。果不其然,灵宝师叔抽出他那粗糙的手轻轻拍了我的脸颊,又盯着那块淤青不忍嗤笑、大笑,便说回去备些酒菜,晚些时候要我与太上师叔到他那观月台畅饮欢聚一番。
太上师叔见得灵宝师叔走远了,便对我赫然一笑:“玄昊啊,这天上地下,敢与他撒泼耍赖的,怕也就只有你一人了;不过,能将他哄笑的,你倒是这世间第一个...”说完便伸手抚着颌下那缕长长的杂乱白须。
我悠然地轻身伏在太上师叔背上打笑道:”太上师叔可是吃了灵宝师叔的醋了?觉得我这不孝的小师侄如今偏心于他不与你孝顺啦?“随手给他揉起肩膀。
太上师叔干笑两声,又与我道:”去里屋换上件长袍吧,免得一会那老无赖又要骂你。再用那仙汤泡泡身子,伤便能好上许多。“
我琢磨了一下,那仙汤池子是灵宝师叔很久之前取神农玉的一角造成的,再加上太上师叔精心熬制的药剂。入了浴直觉脱离了肉身般地自在;出浴时浑身自带古木幽香,皮肤更是嫩滑至极。小时候我时常嚷着要去泡,却也只能每年寿辰时泡上一个时辰,索性就夜里悄悄地跑去泡,倒也没少因此挨了那灵宝师叔的毒打。
如今那太上师叔炼丹之事也因我破了,倒不如邀上他一同去泡,说不定能因此受用上什么稀罕的汤药呢。
回房换了一身简易的白袍便随着太上师叔去了汤池,果不出我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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