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诧异,但诧异之后,她很快就跟上去。
以前摆摊时,遇到下雨天,练月经常会跟蔡婆到茶铺避雨,只要进来避雨,练月定会叫壶茶,一来打发时间,二来也算是照顾茶铺的生意,算是熟客。
今日茶铺开门就有客来,且还是熟人,小伙计非常热情,忙请她们去窗边坐下。
练月先叫了一壶茶,小伙计又说,店里前些日子刚从清州进了一些干果蜜饯,问她们想不想试一试,练月说那就都来点吧。
小伙计走了之后,那女孩仍然一声不吭,只是瞧着练月,仿佛在思索她请自己喝茶这个行为到底代表着什么。
练月叹了口气:“你若不先开口,我是没办法接着往下说的。”
女孩的眼睛都亮了:“这么说,你是应我了?”
练月道:“不是。”
女孩皱眉瞧着她。
练月压低声音道:“我不是杀手,我也不杀人,但我可以帮你找一个。但找谁,你不能问。”
女孩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从怀里掏出银票和画像,就要递给练月,但瞧见小伙计端着茶盘过来,就先停住了,等小伙计走了之后,她才递过去。
练月翻开瞧了一眼画像,的确不错,是她之前跟的那个刘元安,然后又从那几张银票里抽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道:“这是定金,其余的,事成之后,我自会来取。”
练月站起来,道:“这里的茶不错,你喝完再走吧。”
“莫盈,我叫莫盈。”女孩道。
练月笑了:“莫盈,我记住了。”
走过她身边,忽然又停住了步子:“莫盈,我能冒昧问一句,你这五百两银票是怎么来的么?”
莫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波澜不惊道:“我把自己抵押了,抵押给妓院。”
为了杀一个人,把自己卖到妓院,得,这城里又多了一个小亡命徒。
练月问:“哪家?”
莫盈道:“飞仙楼。”
练月走出了茶铺。
练月想从蔡婆那买块布,给自己做身“正常色”的夜行衣。但为了防止自己的眼睛再出错,这次她使了一个诈。
她指着蔡婆架子上的两块布道:“大娘,我想做身衣裳,你给参考参考,两个颜色,哪个更适合我呢?”
蔡婆奇怪的看着她:“这两块不是同一个色么,只是一个稍微深点,一个浅点啊?”
练月尬了一下,立刻找补道:“对啊,大娘,你觉得我穿深点的好看,还是浅点的好看?”
蔡婆恍然大悟的“喔”了一声,道:“你还年轻,干吗选这么老气的颜色,穿上跟棵松树似的,我还是觉得你穿红好看,富丽又喜庆。”
练月从蔡婆的话中判断出她指的那两块都是绿色,她又挑了一会儿,指着一块她自认为是黑色的布,道:“大娘觉得这个怎么样?”
蔡婆一看就皱起了眉头:“你一个姑娘家家,穿黑算怎么回事,太晦气了,不好不好,还是红好。”
练月喜上眉梢,她道:“大娘,就这个,给我扯八尺。”
夜行衣做好之后,练月找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再次潜入平昌府。只是这次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她更小心了。那个卫庄,说不定就躲在什么暗处,像猫盯耗子一样盯着她呢,她可得小心点。
说到卫庄,练月总觉得自己潜意识里藏了一丝侥幸,那就是她潜入平昌府,她希望遇到卫庄。纵然在平昌府遇到,他们就是对手,可她还是希望。纵然这个念头被她掐断了一万次,可她还是心存侥幸。
练月觉得自己真悲哀,好久不开荤腥,开了一次,还上瘾了,竟然惦记上了。
练月翻墙跃院,小心翼翼的来到进贤居。
进贤居静悄悄的。院子里没人,四周的房间也都黑着,只有院门站了两个守门的小仆。
练月在院子四周查探一番,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现在还不到睡觉的点儿,进贤居却这么安静,练月估摸着,应是平昌君召他这帮门客谈事情去了,门客们都不在,所以这院子这么安静。
卫庄为了保护刘元安,想必也是暗中跟去了。这样刚好,练月从梧桐树上跃下来,翻窗进了刘元安的房间。
练月进去之后,先大致摸了下房间的环境,便于逃生,摸完情况之后,她跃上了房梁。
一个时辰之后,住在进贤居的这帮门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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