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茶摊驻留了会儿,吕老板还客气地给他们沏茶倒水,算是感谢解围。
不过当问起吕老板是否会到别处避难时,他却说并未有此打算,一是知道戚家老爷虽蛮横无礼,但也不会不顾多年交情,更何况戚家宝物尚未到手,并不会对他怎样;二是他腿脚也不利索,假如当初跟着家眷到处避难的话,那这辈子想再见到自己的孩子就当真是件难事了。
吕老板说往南走上三五日便能到达南方地界,如果要省些时间,就别往官道上走,离这不远处的白水河上有座廊桥,横过廊桥能够直通山岭,走此山路不需一日即可到达南方第一个商旅重镇——“南岭镇”。
他二人告别茶摊老板,往南走过一段,果然现出一座廊桥。
廊桥造型精美,工艺绝佳,宽约五步,长二十余步,它好似在白水河上历经了几百年的风霜,朱红的漆色早已斑驳脱落,留下无比的苍凉。
柳承空快步走上廊桥,然后舒舒服服地往桥上一坐,斜眼笑道:“你可确定了?”
尚天珩把肩上包裹往边上一放,舒了口气,道:“那当然,走山路仅需一日便能到达南方地界,而且现在还未午时,我们加紧赶路或许能到南岭镇上找个舒服的地方安脚。”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柳承空冷冷一笑,道:“别以为你刚会驾驭元神就了不起的很,今天碰到的只是普通人,要是在山上遇到些山精野怪,我还真不一定能护得了你。”
尚天珩低头不语,他也深知今日若不是柳兄帮忙,空有一副热心肠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反而会像那日被胖大海狠揍一样,毫无还手之力。他迟疑良久才道:“一路来你都不嫌弃我愚钝,还肯指导我化心归元,让我逐步修得了自己的元神,柳兄的恩德小弟没齿难忘。”
柳承空听着少年夸赞自己,虽高兴得很,但又觉得突然听到这些显得古里古怪,道:“行了行了,说得我都快汗毛倒竖。那就往山上走吧,茶摊老板没提起过这山路是否凶险,那多半也遇不到什么山精野怪了。”
看他神色,似是见不到还觉得有些可惜,再见少年露出怀疑的眼神,接着说道:“这样,假如真遇到什么危险,你就用元神护身,多少也能免些皮肉之痛。”
“是,多谢柳兄提醒。”
柳承空重又站起身来,先向着山道的方向大踏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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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暖人,不过山上的植物都未被秋日染色,全部葱葱郁郁,生机勃勃。
山路并不难走,只是因为太过狭小,仅能容纳一人走动,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聊起了山精野怪的事。
细问之下,柳承空竟也没有见过什么山精野怪,哪怕是他以前偶偶会上山打猎,碰到的也都是些寻常野兽,根本不足为奇。
尚天珩哑然失笑,其实若说妖魔鬼怪,他知道的倒也不少,都是风老伯送给他的那本古书中记载的,不论样貌、体形、盘踞地点皆有相关叙述。只是最近都在苦修元神,上次翻开古书的时候还是在未遇到柳承空之前了。
走过一段山路,突然间觉得环境变化巨大,空气湿热让人觉得烦闷,山中植物许多都已枯萎,与方才进山时完全判若两地。
这才入山不过个把时辰,两人立即提防起来,环顾四周,但见周围除了这些变化就再无其他异象。
柳承空道:“还是加紧赶路为妙,省得天黑了辨不清方向,要是在山中迷路可就不好办了。”
两人随即加快步伐,不仅如此,柳承空还不忘提醒身后少年运起元神,好让山中瘴气无法近身。尚天珩乖乖听话,站在原地静心凝神,一股温和的感觉开始在他体内流动,这便是他的元神。
元神从心田迸发,与气血融合,缓缓地充满了他身体的每个角落。
虽然只是化心境界的第一重,但尚天珩已经心满意足,每每感受到元神在体内流动就觉得浑身精力充沛,非常有安全感。
柳承空说元神自然会让人觉得精神抖擞,不过只有化心境界第三重才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元神会像温水一般流动全身,刚入门的武者只能够感受到心田里凝聚精气而已,这也让尚天珩百思不得其解。柳承空却不以为然,他以为尚天珩是在痴人说梦,想成为武者拥有元神想得疯了,还因此告诫尚天珩对修炼元神不要操之过急。
说着说着,柳承空停下脚步,转身露出狡黠的笑容,道:“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心魂破?”戏谑地说完这话,他又回过身道:“所以别胡思乱想了。”
“没,我没胡思乱想。”尚天珩结结巴巴地道。
此时,他二人已经到了南方地界,脚下这条山道正属于太冲山脉。山林中的植物为了适应南方闷热潮湿的环境,差不多都是南方地界才有。两人倒是觉得稀奇,可因为日落西山忙着赶路并没有过多观察。倘若不抓紧赶路,要是再来场大雨就麻烦了。
雨在南方可是常客。
果真如此,天色说变就变,顷刻间大雨铺天盖地而下,两人在山中无处躲闪,任由雨水拍打在他们的身上,不过在山中走了那么久,再加上环境闷热潮湿,没想到雨水淋在身上湿漉漉的感觉比黏糊糊要舒服的多。
于是两人也不准备找个地方避雨,冒着大雨倾盆地一路小跑想要趁早走出深山。
尚天珩双手护住包裹,在其上盖了片阔叶遮挡,却不知道哪里传来一股腥味难闻得很,这味道不像是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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