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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面前这个年轻国君雷厉风行般的举动,穆国朝堂的格局,从这一刻开始,恐怕就要发生改变了。
……
后宫,阿玄亲送伯伊夫人至宫门。
伯伊夫人脸色苍白,厚重脂粉也掩盖不住她昨夜无眠留下的眼圈,只是她的神态依旧端庄,下巴微微抬起,走出后寝大门之时,停步,转身看了片刻,视线投到阿玄的脸上,朝她慢慢地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她的近前,倾身靠来。
“陋野之砂,亦敢自媲南珠。如今你凭男人一时之宠,唆他将我赶出此宫,只是你以为你能独宠一世,叫他往后再无别的女子?美貌能有几时?你名为王姬,周室却不能令你借力半分,总有一日,你会失宠于男人,到时我再看你,是何下场!”
两人距离极近,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如果不是听到她说的话,落入旁人眼中,便似她是在与阿玄不舍告别。
阿玄一笑:“荒野之鹫,眼中除去陋砂,还能见到何物?我日后如何,不劳阿嫂挂心,阿嫂去了别宫,往后好生保重自己才是。阿嫂还年轻,别宫索居一生,未免不近人情,往后若有另外打算,君上与我必全力相助。”
伯伊夫人一顿,不再开口,盯了阿玄一眼,在身旁鲁秀子的扶持之下,出宫门登车而去。
……
次日,庚敖设下盛宴,款谢鲁侯与送阿玄入穆的周国使团,宴毕,鲁侯与周人离开了穆国,至此,这场大婚才告完毕。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庚敖和阿玄各自异常忙碌。
庚敖这边,召集全部公族卿士至宗庙,正式宣布实施新法,通颁全国。继伊贯升太师之后,又根据新颁的律法,继续对穆国朝堂的人事做了一系列的调整。他手段强硬,说一不二,最重要的是,无论是民心还是军心,无人能够撼动半分,随着伊贯周季等人的集体失声,那些对新政,乃至对国君怨艾生恨之人,纵然背地里恨的牙痒,表面上却再也不敢公然反对。
新法实施,人事调整,千头万绪,庚敖忙于政事之时,后宫中的阿玄也不得空闲。
作为新来的君夫人,和国君大婚后的第一件重要之事,便是接见贵妇。
这些贵妇人们,除了来自丘阳的世老贵族,还有许多从封地、乃至临近附庸小国远道而来的国君和公族夫人们,普通的可以见个面就打发了,但有些资历深厚,或是年纪大、辈分高的贵妇们,阿玄便需应酬,至于那些从别国远道而至的君夫人,更要以正式礼仪相待,过程无不繁琐。虽然从一开始,就有春和女御为她全程安排,但即便这样,多日下来,也绝非一件轻松的事,更何况,白天忙碌不算,入夜她还要应付庚敖在床上的索要,一连十来日,几乎没有间断,阿玄感到有些疲乏。
好在再累,人也有见完的一天。
半个月后,随着最后一位邻国国君夫人被送走,阿玄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
这个晚上,庚敖在高室处理白日未完的奏简,阿玄在旁相陪。
天气已经转寒,高室里燃起了地炉,暖洋洋的。庚敖批了一半奏简,忽然投笔,将阿玄抱入怀中,让她仰躺在自己腿上,低头端详她的脸,露出心疼之色:“孤瞧你脸怎似小了?可是这些日太过辛苦?”说完手又伸进阿玄的衣襟里,捉桃似的捏了一捏,“此处倒未见小,好似还大了些……”
宫室内虽温暖如春,但他那只手突然摸进衣襟,贴着她温暖的胸脯,感觉依然生冷生冷。
阿玄急忙抽出他的手,呸了他一声,低头理了理衣襟,起身便要回去:“我乏了,你自己慢慢做事吧,我不陪你了……”
话音未落,庚敖便朝她伸出了一手,捞了一下,五指便紧紧地抓住了她的一只脚腕,再一拖,伴随着她一声尖叫,她整个人便歪摔了下去,不偏不倚,正落入了庚敖又摊开了的一双臂膀里。
阿玄没好气地打他,他哈哈大笑,神情得意,抱着她在柔软的茵褥上翻滚了起来,吻住了她的嘴。
阿玄慢慢地停止了挣扎。
终于结束了这个绵长的亲吻,她面颊绯红,双眸半睁半闭,软在了他的臂弯之中。
庚敖把玩着她的长发。
“司空前些日见孤,说木兰宫已全部营造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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