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宽心吧。怀老将军亦说,王师虽弱,然有晋国雄兵,只要联军行动一致,便能与楚一战。此战虽非我愿,然事既不可改,国民又对我寄予厚望,我岂敢有半分懈怠?必全力以赴。”
阿玄笑:“此战必胜!等跃归,阿姐再亲来城外相迎!”
跃亦笑,眼眸晶亮,点了点头,转身匆匆而去。
阿玄一直目送他的背影远去,渐渐和向前移动着的队列融合在了一起。
她慢慢转身,看到息后的目光,依然还投在他方才身影消失的那个方向。
“此仗,王师当得胜吧?”
回城的路上,一直沉默的息后忽然道了一句,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问阿玄。
“王师当胜。”
阿玄握住息后微微泛凉的手,用能说服息后,亦能说服自己的语调,慢慢地应道。
……
半个月后,王师抵达共,在那里,与道国、房国、柏国三**队汇合。
晋军亦取便道南下,一路需穿数国腹地,那些国君虽不愿,然晋人有襄助王师之名,不敢拒,又忌惮晋国兵马之盛,一路相送,晋世子妫颐统领的千乘之军便如期抵达,五方汇合,战车共计两千乘,士卒近二十万,以王子跃为帅,挟浩大声势,朝着已被楚占领的两百里外的沈国行军而去。
初五,王师联军与楚国一股先行军队首会于洪,大败楚军。
初十,联军行军至厥貉,遭遇楚军大股军队抗击,一番激战过后,联军取胜,楚军后退,防线亦随之后退。
二十日,联军继续高歌猛进,推至沈国都繁阳,夺回城池,楚军被迫放弃沈国,退回到了楚、沈两国交界的狐丘。
……
胜利的消息,不断飞传至洛邑。
周王喜笑颜开自不必说,
息后从跃走后,夜常难寐,原本被阿玄调理的渐渐康复的身体又有些坏了下去,前些日不慎又吹了风,染了寒气,便又卧病在床,好在胜仗的消息渐次到来,加上阿玄用心侍药,息后的病情终于有所起色了。
然,阿玄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再过些天,又传来了新的消息。
王师联军意欲攻破狐丘,继而推向从前被楚国占领的白国、息国之地时,遭遇到了楚国的强力反击。
楚国经营狐丘多年,筑有方城,坚固无比,联军虽来势凶猛,但毕竟长途跋涉,一个月内又接连打了数仗,后继难免乏力,数次正面交锋之后,各有胜负,双方便各守阵地,不再轻易主动出击,局面呈胶着之状。
……
一转眼,从跃统领王师出洛邑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了,时令也从冬入春,日渐变暖。
洛邑城外的野地里,到处泛着新绿,王宫的庭园之中,亦是花粉叶翠,暖风袭人。
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但阿玄的心情,却没有感受到半分春意所给人带来的喜悦和希望。
她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很是不好的消息。
就在联军与楚军陷入僵持作战的紧要关头,妫颐突然决定撤出一半军力,由他亲自带着先行返晋。
……
王师和楚军在相持了大半个月后,楚人借着地利,调集战车士卒,主动向联军发动攻击,双方战于栎。就在王师渐要取胜之时,妫颐忽得到一个来自晋国的急报。
从前被赶至箕地软禁的公子产,疑似得到郑伯的支持,竟从箕地逃脱,随后召集了一群旧日之臣,大摇大摆地回到晋国国都绛,一度被架空了权力的晋侯发诏废黜妫颐世子之位,封公子产为世子,并下令,不得让妫颐返回晋国。
妫颐闻讯,心急火燎,权衡之下,也顾不得对楚之战了,当即便要领兵返晋,遭到随军的齐翚的反对。
齐翚劝他说,如今联军局面正好,倘若半途而废,实在可惜,不如暂时不管晋国国内,先集中精力将此仗打好,若能胜楚,到时挟着兵威,借天子之名,再领兵回晋平公子产之乱,亦是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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