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过她。可是,身体上的疲倦掩是盖不住的,即使每日回家他在她面前表现的仍然是那副活力四射的样子。
比如此刻,她还在为他吹发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她的怀里沉沉入睡。
她轻叹了口气,关掉了电吹风。看他睡得熟,她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于是将墨黎轻轻放在客厅地毯上,又拿来毯子为他盖上,地上比起床上还是硬许多,他有些不舒服地转了个身,却像是碰到某处伤口般,低低哼了声。
白陆有些狐疑地卷起他的袖子和衣服下摆,她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的胳膊上、腰腹上大大小小的擦伤赫然在目,腰侧还青肿了一块。
她顿时心头冒出一股火,烧得她气不顺。什么样的酒吧工作会弄得遍体鳞伤,怪不得方才疼得直抽气,这么多伤口能不疼吗?该!
白陆嘴里说着反话,心中却疼得像什么似的,想起他每天晚上献宝一样地递给她工资。她起初还不愿意接,以为是他怕自己没有钱而丢弃他。
“阿黎,这些都是你的辛苦钱,你自己收起来。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你不需要这么战战兢兢地生活。”
“可是我不想陆陆那么辛苦,我不想陆陆每天都要写手帐来计划开支,我们两个人的重担都在你一人身上。我是个男子汉,我想对陆陆好。”
她一时无言,墨黎的眼睛总是那么亮,那么纯良,他满心满眼看着自己时,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即使像她这么冷情冷性的人,此刻心也被暖得发烫。
白陆看着墨黎沉静的睡颜,悄悄整理好上衣,略有所思。
第二天清晨,互相告别完的两人往不同的方向离开。
墨黎的影子越走越远时,白陆忽然调转了方向,悄悄地跟了上去……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白陆跟着人到了一处还在建设的新城区,这里正在建造着一栋新的办公大楼,大楼的框架才刚搭起来,底下全是来来往往搬运砖头的工人,有的运着一车车材料,有的扛着一袋袋沉重的水泥。
绕是之前白陆已经想到阿黎骗了她,也没想到他竟然来了工地。飞扬的尘土铺天盖地,周围机器的巨大轰鸣声震耳欲聋,工人们就穿着简单的工字背心和工作裤,戴着一顶工作帽,在包工头的监督下卖力地干活。
早已换好背心的墨黎隔着好一段距离出现在白陆视线里。即使由于距离过远,没能看清蓝色工作帽下的面容,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毕竟他的一身奶白皮肤和周围人太格格不入了,连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都与周围的环境不相称,他扛着两大包水泥穿梭在人群中,干的活很杂,弄完了水泥不一会儿又被支使去搬砖。
她一直知道他有洁癖,连餐桌都要在饭前饭后擦三遍的人,是怎么忍受自己的背心被汗湿透,沾上一道道灰迹的呢?
她就那么直愣愣地杵在工地边上,从她身边经过的工人都觉得这人奇怪,长得挺好看一小姑娘怎么跑工地来了?
墨黎刚拒绝工地上一个女人递来的矿泉水,就听到身边有相熟的工人调笑道:“你说你小子女人缘怎么这么火爆呢?哥几个来了一个月了也没见这些女人们这么殷勤过,你丫就来几天,果然同人不同命啊!”
“大炮,你说你酸什么酸,长得五大三粗,人姑娘见你就跑,要是你长得有人家墨黎一半,不对,千分之一就好,那些女人见了你也往上扑。哈哈哈哈哈!”
墨黎见怪不怪,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汗,只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只听后面来的一人拿了两包水泥,刚放下就笑开了,“哎,兄弟们,那边来了个小姑娘,长得清清秀秀,柔柔弱弱的。可惜估计人家是来找情郎来了,站那儿跟块望夫石似的,好多兄弟要不是碍着监工在那,早扑上去送温暖了。”
“在哪,在哪,我也看看……嘿,别说,虽然看不清脸,那感觉绝对是个标准人儿,至少和咱们工地里的女人不一样。”
墨黎连头也没抬,他从不关心这些,手上的活儿忙个没停,大炮扯了扯他的背心,八卦道:“墨黎,你不来看看?”
他觉得他们有些无聊,敷衍地扫了扫那个方向,却在看到那抹熟悉的倩影后直接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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