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抄佛经、断荤食、赐粗布麻衣,胤礽做事绝起来,能让人死的心都有。
富察玉娴是要过富贵日子的人,不是来这儿过苦行僧的。
巧翠捂着自己被掐肿了的胳膊,语重心长道:“侧福晋,来日方长。”
“长什么?欺我至此,难道还要我忍着?”富察玉娴完全忘记了自己曾说过,她有的是耐心。
所谓耐心,不过是顺风顺水之下的顺利收网。
看着猎物一步步往自己的陷阱里走,等再久也不为过。
然而,一旦事情超出掌控的范围,她只会焦躁不安,漏洞百出。
凌普被胤礽罚出京城,直接派去了云南,没有三年五载不可能再回京。
这也是件好事儿,免得京城繁华乱了他的心。
随着胤礽年纪渐长,他的渐成雏形,在朝堂倍受重视。
正是因为如此,凌普身为他的奶兄,又是亲近之人,自然被众人追捧。
这一时半会能心志坚定,可时间久了恐怕没人能保证自己不出私心。
当年的鳌拜,不就是如此。
对于儿子被罚出京,凌嬷嬷拍手赞好。知儿莫若母,凌嬷嬷早看出凌普心思发飘,奈何说了几句他不听。
胤礽突然对富察玉娴发作,几天之后还惹了康熙亲自询问。
“富察氏对弘昭下手,其心狠毒。”
胤礽卯足了劲调查,就没有他查不出的东西。当查出富察氏给弘昭的奶妈下药时,他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若非弘昭好运,那个奶妈不胜药力早早出事,恐怕真能遭了罪。
弘昭是康熙的心尖尖儿,地位现今远甚于胤礽,遑论其他人。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康熙拿着暗卫递上的密折,气的胸口疼。
“赐死。”康熙把密折捏皱成一团,寒意森森道。
胤礽的表情和他如出一辙:“挫骨扬灰。”
罚在暗室里抄佛经的富察玉娴,瘦的形销骨立。
这才过去五天,丰腴明媚的美人儿,变成了个会喘气披了皮的骷髅。
皇家糟践人的本事,可大了。
“巧翠,我让你去找乌雅嫔,你可找到了?”富察玉娴嗓子沙哑,她知道自己吃错了东西,可是不吃会死。
这笔帐她记下了。
“巧翠,你死哪儿去了!”富察玉娴等了许久,没等到巧翠回她,气的扭头就要骂。
佟宛颜站在门口,屋子漆黑,唯独她手上拿着的蜡烛,闪着微弱的光芒。
“你是在找你的狗吗?她死了!死在她自己下的毒里。”佟宛颜笑容温婉,说不出的温柔舒服。
富察玉娴强撑着挺起胸膛,想要站起身。
佟宛颜踩着花盆底鞋,稳当当的把她踹回地上。
“瞧瞧你瘦的,开心么?”佟宛颜把蜡烛放在一边,蹲下身望着她。
“你看你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我还屈尊降贵的和你说话,你应当是很荣幸的,对不对?”佟宛颜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个样子的佟宛颜很不对劲,富察玉娴汗毛竖起,想要寻求保护。
啪!
佟宛颜戴着护甲的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掠过富察玉娴的脸。
富察玉娴刺痛的缩了缩身子,手捂着脸,然后放下。
“你毁了我的脸!”富察玉娴平生最得意的就是容貌。
“是啊,你想害我儿子,难道还要我对你轻巧放过?天底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儿!”佟宛颜拍拍她完好的左脸。
富察玉娴抖如筛糠:“你不怕爷看到你狠毒的样子?我再不济就是死路一条,你呢,想给我陪葬吗?对侧福晋动用私刑致死,这应该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如此境地尚能自救,富察玉娴确实不凡。
可佟宛颜会没有倚仗?
胤礽从门后走出,挂着温和有礼的笑容。
富察玉娴痴痴的望着他,仿若她新婚之日刚刚结束。
他有礼的对她说话,她抱着他睡过的被子。
“皇阿玛赐你死罪,孤瞧着太轻了,便替你选了个死法。死前千刀万剐,死后挫骨扬灰。”胤礽道。
他瞥眼间,注意到佟宛颜泛红的手心,心疼的拽过来。
“孤说让孤来替你打,你还不乐意。瞧瞧这手心,都红了不是。疼不疼?孤替你揉揉。”胤礽真心心疼他的小媳妇儿。
玉碰瓷瓦,纵然玉未得伤害,也让人心疼。
富察玉娴压着嗓子笑着,如同烧锅炉里老了的风箱,十分粗糙难听。
胤礽替佟宛颜捂住耳朵:“别污了你的耳朵。”
佟宛颜甜蜜的笑着:“有你在,我眼里耳里没有别人。”
“爷和佟侧福晋真是好感情,不知皇上知道了,会不会棒打鸳鸯,生死一方呢?想当初,爷对我也是海誓山盟的,现在负心成这样,佟侧福晋不怕吗?说起来,那时候佟侧福晋正有孕,不能伺候爷呢。”富察玉娴疯狗乱咬,咬下一块肉算一块。
佟宛颜咯咯直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挡箭牌?爷的身上只有我的味道,你连他的衣角都没法儿沾到。这点儿道行,真是浅了。”
富察玉娴诡秘一笑,忽然猛的扬起袖子,漫天的粉末撒到佟宛颜身上。
佟宛颜鼻子痒痒的打了个喷嚏:“让你失望了,我没死了。”
佟宛颜抖了抖衣袖上残留的粉尘,全落在富察玉娴的脸上、脖颈、手上。
她苍白的脸,迅速的泛红,起泡,相貌难堪。
“你的亲额娘是南蛮女子,擅用蛊术、药物迷人。凌普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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