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坐在喜床上,龙凤喜烛燃烧着,看不出热闹。
毕竟夏日的天长,外面光还是很透亮。
唐氏娇怯的低着头,等着胤礽上前和她喝合卺酒。
康熙历来把胤礽放在心尖尖儿上,即使赐的是个格格,除了家世尚可,容貌也或娇柔或明媚或端庄。
唐氏有一对梨涡,笑起来甜甜的,是个甜姐儿。
“奴才给爷请安。”唐氏见胤礽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顿时急了。
胤礽静静的打量着她,脸太大、皮肤太差、声音不够好听、掐着嗓子说话呢,还有这身段硬朗的像个男人,哪儿哪儿都比不上他的小颜。
胤礽犀利嫌弃的眼神,被垂头害羞的唐氏当成了爱慕。
她自信的扬起笑容,对于容貌,她向来自信。
“就寝吧!”胤礽拧着眉,不耐烦道。
看着这等瑕疵百出的人,他中午吃的饭都得反胃吐出来。
唐氏被胤礽的急切给吓到了,她求救的看着一旁的珍珠。
德顺冷笑的开口:“这位姑娘,今儿是格格的好日子,你我还是出去吧。”
太子身边的总管太监,在后院里是权势滔天。
珍珠听着德顺阴森森的声音,打了个激灵,不敢违背的快步退下。
信赖的心腹突然离去,唐氏像是被抽了主心骨。
她害羞的站起身,想为胤礽宽衣。
洞房的事,宫里派出的教导嬷嬷教过她。
胤礽冷眼看着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含羞带怯的唐氏,立马煞白了脸,这话可不是好话。
她眼泪忍不住的浮出:“不是爷说要就寝的么,奴才只是为谨遵本分,为您宽衣啊!”
“孤不过说了一句,你驳斥孤的话倒是准备了不少。”胤礽漫不经心道。
这话更诛心的,唐氏慌神之下,被脚踏给绊倒,直接扑到胤礽的脚下,顺便扯了他的衣袍。
胤礽嫌恶的撩开她:“如饥似渴?你把孤当什么了!晦气!”
一时之间,腰撞在尖角上的唐氏,忘记了疼痛。
她刚进毓庆宫,就要被太子爷给厌弃了吗?
“爷,您听奴才解释啊!”唐氏惶恐的爬着向前,想抱住离去的腿。
胤礽无情的避开:“范氏说的不错,唐家的家教……”
话留三分不说,最让人遐思联翩。
唐氏从心到骨子里都淬上了恨范氏的毒,她不会以为胤礽说谎。
那样高贵的人,怎会算计自己的后院,得多闲着没事儿。
范氏看着胤礽进屋时,激动的难以置信。
她以为第一局她输给了唐氏,现在看来不竟然,她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奴才叩见太子爷。”范氏上来就是行五体投地的大礼,将自己置于尘埃之境。
在宫里这么多年,她看的清楚,天皇贵胄的男人们,喜欢高傲的贵女,也喜欢身段极低的婢女。
毓庆宫已经有了高傲鲜活的侧福晋,她想吸引太子爷的视线,唯有成为完全不一样的人。这样才能引起太子爷的兴趣,让他觉得好奇和新鲜。
范氏想的太多了,以她以前的身份,接触的至多是个大太监,皇帝、阿哥、宗室非她能窥伺。
五肢不全的太监,能和太子爷一样?
胤礽心里腻歪极了,皇阿玛的眼光有待商榷啊。这被夸得天上地下的格格,他就是眼瞎了也看不上。
没得到胤礽的回应,范氏不急不躁。
太子么,总要端着点儿,她明白。
低垂臻首,小腰微扭,范氏挺着规模颇大的胸脯,媚眼如丝的靠过去。
她容貌端庄,带着一股成熟的韵味,对刚开荤的男子极具吸引力。
奈何胤礽撇撇嘴,只觉得更加辣眼睛。
丑人多作怪!
腰粗成这样还扭来扭去,别人是水蛇腰,这是蟒蛇腰吧?还有这脸上的粉,笑起来眼角快有了裂痕,再一抖,粉唰唰的往地上掉。
心有洁癖的胤礽,坐立不安。
就在范氏主动举着酒杯上前时,他一手把人推开。
“和唐氏比,你着实差远了。”胤礽挥着袖子,扫开想来沾污他的女妖怪。
德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主子利落的解决了两个格格,战斗力相当彪悍。
“爷,您今儿歇在书房?”德顺忐忑不安的问着。
胤礽站在路中央,看着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着自己。
“当孤和你们一样嫌?近来朝中多少事务,累的皇阿玛数夜难以安眠。孤不替皇阿玛分忧,缠绵于女儿香,岂不是不孝至极。你们给孤听好了,红粉骷髅缠人命,都给孤清心寡欲些,好好做事!”
胤礽说的慷慨激昂,义正言辞,光辉形象坚固的树立在毓庆宫奴才的心里。
看看啊,他们的太子爷是多么的有孝心,多么的攻于实务。
在胤礽身边伺候了十多年的德顺,在心里偷偷的反驳着:太子爷分明是被佟侧福晋养高了眼界,瞧不上唐氏、范氏这样的庸脂俗粉。
让他这个无根之人来说,若换了他,他也是一样。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道理换在女人身上也是行的通的。
毓庆宫有康熙的眼线,这是拔不得的。
胤礽难得晚上没有爬床做入室偷香之事,他规规矩矩的批了大半夜的奏折。这些折子都是康熙分给他的,来路正当。
翌日天亮,胤礽也没有去南院走一遭,直接挂着连个黑眼圈去上朝。
康熙看见他憔悴的模样,心里直打鼓。
难道是他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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