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闯入家宴的王琦也终日忙碌在高位。一切都变了。
王老太太显得年老了许多,不过听她说,身体倒还康健。
章飞月也不过同王老太太随意话了几句家常,又被留着用了中饭,之后便被姑母拉了出去。
“飞月!”姑母来势汹汹,“听闻你爹的东西,你都守住了!这可真是苦了你了!”
“不会……”章飞月道,“还是多谢堂兄还有从前爹的那些个朋友帮忙。。”
姑母急急忙忙又问:“我听闻你要嫁人那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嘛……”
“王三之前也在家提到你了,没想到你俩竟然还有往来?”
“呃……”
姑母还是同从前一样,无需几句话,便能将章飞月吃得死死的。
章飞月被问得五体投地,即便每到紧要关头都含糊其辞、糊弄过去了,然而她一面应答着姑母的话,黑溜溜的眼睛却一直往窗户外面飘。
日中后,太阳便继续往西边偏移。眼瞧着还早,但只怕转眼,太阳便要落山。
王琦的影子都还没见着。
却说章飞月与章夫人坐在屋内,章夫人零零碎碎,唠叨着道:“要嫁人也好,像李家那个似的,再好不过了。从古至今,人人都长着一张嘴,即便你不曾伤天害理,也能说得你一无是处。你瞧孟大人家那个——”
听见孟这个姓氏,章飞月顿时打起精神:“孟宣雅?她怎么了?”
“她叫宣雅么?”姑母反倒问了,“原来你认得她的?”
“认倒是认得,”章飞月很是客观地回答,“不过要说有多熟就……”
“你在城里没什么熟人,应当还未听闻吧。说她也是年纪到了,但有意议亲的,无一都被驳了回去。”
章飞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倒是不意外,毕竟孟宣雅心有所属。她想嫁的那个,至今与她还是兄妹关系,不肯成亲也情有可原。
姑母不曾关心她的反应,只是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不过是这么一件小事,恐怕是谁家被推拒了心有不满,乱嚼了舌根,结果什么瞎说的话都出来了。”
章飞月仍是点头。这也不是什么叫人意外的事,人心叵测,当初她也在谣言上栽过跟头,到头来除了躲着走和装没听见,也没有其他办法。
“这之中便有人说了,孟小姐是心里有了合适的人选,这才看不上那群凡夫俗子。”
章飞月停顿了片刻,随后还是磕磕绊绊点头。这推测,不失为真相,倒也在意料之内。
姑母抿了一口茶,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章飞月回过头:“姑母怎么不往下说了?”
“哪想到,”姑母说,“竟会将王三也给卷进去呢。”
章飞月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满头疑惑地支撑着身子起来,道:“什么?有人说她是因为王琦才瞧不上那些亲事的么?”
“可不是嘛!”姑母牵住她的手臂道。
章飞月已全然愣住了,甚至没听见姑母在一旁絮絮叨叨说的后半句话——“不过王三听了一直笑,说他们净是瞎扯,半句都信不得。”
她再被拽着醒过来,便已是王家的下人过来与章夫人说话的时候了。飞月恍恍惚惚回过神,刚听了那小厮的话,便重新被推回了混沌里。
只听他们道:“主子,今日三少爷指不定不回来了。听说今日三少爷刚出宫,便有人来递消息,说是孟家小姐受歹人所掳,至今下落不明哩。三少爷一听,立刻便去了。”
章飞月往后踩了一步,脚一崴,便这么摔了下去。
“哎!”
同她一样,此刻狠狠跌倒的还有一个人。
这些刺客是从何而来?孟宣雅并不清楚。
她只晓得自己被一把刀子抵着推进马车,脸上许是落了擦伤,有些刺痛。身子还未坐直,车夫便挥鞭驱马前行,孟宣雅刚要起身,便又重新跌下去。
孟宣雅自小便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父亲地位非同一般,她的尊贵便也不比常人。加之她的容貌天生便如此出众,人们对她更是喜爱。
父亲与兄长在从官之路上定然会有好些仇家,只是宰相大人呵护周全,孟宣雅并未想过,自己竟然有一日也要遭此侮辱。
她平日那般高高在上,此时当众摔倒的羞辱无异于灭顶之灾。
乘着马车一路颠簸,孟宣雅只觉得外头愈来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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