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蜷缩在被褥里。
她把暖炉塞到他身边,叹了一口气后伸手去抚他的额头:“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王照青脸上热乎乎的。看见章飞月,他立即露出几颗牙齿笑起来:“飞月姐姐,你来看我了。”
章飞月见他病成这样还发笑,心里更是焦灼又歉疚,替他掖紧了被子,哄着他问:“怎么就这么不当心?有什么想吃的没有?这些日子可万万不能再到外头跑了。”
王照青拧巴地摇头,又伸手去捉章飞月的袖子。他闷闷不乐地说:“飞月姐姐,那一日我在外头听见你和朦穗姐姐说的了。你真的要走了吗?”
章飞月一愣,一时半会儿竟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她一迟疑,王照青便瑟缩起来。他被被褥包裹着,像一只软乎乎的小熊,呜哇一声哭起来:“姐姐,好姐姐,就不能留下来陪陪照青么?”
飞月窘迫。下意识起身来,袖口却仍被攥的死死的。她别过头,一时也被这气氛感染,视线逃离,忽地落到方才在床头喂药的奶娘身上。
身下的孩子还抓着她施展撒娇,章飞月看着奶娘手中的药看了许久,回头,问:“照青,你真病了吗?”
王照青瘦小的脊背明显地一愣,他抬头,两眼眼泪汪汪,十分惹人怜爱:“姐……姐姐在说什么呀?”
“奶娘那碗中药不冒热气,却一口没动。方才摸你额头,烧是烧,但你发际湿漉漉的,好像刚用热敷巾擦过……”
章飞月是谁?是前世代替家父家母做牛做马把两个弟弟拉扯大的业余月嫂,是打遍小孩诡计的育儿花木兰。
她用和善的微笑盯着王照青:“王、照、青!”
计谋被拆穿,王照青抬起两只手撑到脸旁摆出可爱的模样:“飞月姐姐,你一来,照青不知怎的就突然好了呢!”
章飞月被骗,但也说不上生气。她原想捏他耳朵好好教训他一番,想了想,还是住手。飞月说:“想要留下我,就不要用这些歪门邪道、阴谋诡计。大大方方同我讲。
“再说了,”章飞月深吸一口气,就是这时下定了决心,“我改主意了,往后会留下来的。”
穿书以来,她已知晓了许多书中不曾讲到的故事。但是王琦从未令她感到失望,君子无所不用其极。他一直在竭尽全力,以抵达他想要的位置。
他本不该只是男女主角的陪衬。
她得留下来帮他。
章飞月转头离去,下一步立即要拐去王大少爷那儿,托姑母带话给父亲,不用来接她了。心中久久难做决断之事终于了去,她的脚步也不由得轻快起来。
而在背后,王照青装病无果,换下那副可怜又可爱的扮相,长叹一口气起身。奶娘担心是自己坏的事,放了药碗过来给他披衣。王照青并不迁怒,径自绕过床边屏风,靠在另一侧说:“不要搞这些歪门邪道、阴谋诡计,大大方方同她讲。听见了没有,二位兄长?”
在屏风背后并列而立的两张太师椅上,王秧也与王琦神色自若。
“她要走,照清倒也没所谓,往后又不是不能来串门。只是,二哥三哥跟商量好了似的差使我帮忙,这可不常见。”说着,王照青也不禁嘲笑,“哥哥们是怎么了?”
王秧也率先起身,拂袖而去:“不关你事。”
王琦则撑着侧脸,有几分戏谑地望着他的背影微笑:“秧也这拧巴脾气,跟我还真是不像双生子。”
几日过去,若不是默默提醒,章飞月怕是都要将李朦穗那荷包给忘了。
与王琦见面,每回都是章飞月觉着难堪,而王琦跟个没事人似的。
非得要送么?原本章飞月都是在纠结的。可既已下定决心不回去,这些小事,她也都不在意了。
一打听,王琦单独在王谦的书房里。
章飞月踱步穿过外头的庭院。透过敞开的窗,她瞧见王琦正靠在架子边栽着头翻书。
平日这光景并不是那么常见的。他们读书的时候,王琦常在歇息,不是翻看话本子,就是挑点心吃。
不过先前听王照青说,王家三少爷其实是几兄弟中最用功的。
飞月也不进去,索性走到他对面的窗前。
王琦读得认真,额前的些许散落,一双乌黑的眼睛缓慢地摩挲书页。章飞月紧盯着他分明的眉眼,不知不觉,也看了良久。
还是王琦率先发觉,头也不抬,照旧看着书闲散地问:“你不是过来专程看我的罢?”
章飞月一慌,袖子里的荷包险些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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