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苍并不像他的妈妈公冶艳麟一样五岁就可以去念书,并不是因为他不像妈妈那么聪明,事实上他非常聪明,他通过爷爷给他买的一些图书字典以及堆在地下室像一座小山一样的公冶正国用来摆在书架上装相的废书就自己学会了读书写字,只是他甚至都没有走出地下室的资格。
好在他并不是完全与世隔绝,至少爷爷还在他的小屋子里安了一台电视机,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晚上九点守在电视机旁观看少儿频道播放的动画片《西游记》、《圣斗士》、《足球小将》什么的。更棒的是每周六晚上十点的时候在中央六台还有一个叫做《佳片有约》的节目,每个周六都会放一部电影,他可以一边看一边把周末派对上客人们吃剩下的点心什么的消灭掉,林宁也觉得至少比都扔了强。
悲苍觉得全家人只有爷爷对自己最好,虽然爷爷偶尔到地下室的铁网门外面看他的时候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有的时候甚至能骂半个钟头,到最后通常都是痛哭流涕,但是至少全家也就爷爷还愿意时常下来看看他,而其他人,他几乎都没怎么见过面。
爷爷每次骂完他哭着离开之前,都会问他有什么需要,而且几乎是有求必应,当然除了让他到阳光下走走以外。好在他并不算太寂寞孤单,因为他有一个好朋友:菲菲。菲菲是一只白色的小猫,和他一样都是通体洁白,一根杂毛都没有,而且卖相在猫里面应该也是一只非常好看的猫了。
这只猫是三年前的一个晚上,神奇的出现在他的枕边,把他舔醒后发现的。当时他的嘴里突然就莫名的蹦出了‘菲菲’两个字,他感觉这只猫好像是表示同意的叫了两声,于是从此以后他便一直都叫它菲菲。
不过奇怪的是,他从来都没弄清菲菲是怎么进来的,因为这个地下室只有一个出口还被大铁门堵住了,很多次他守在他认为可能是菲菲进来的入口的地方一直守着,但是菲菲总是在他打起瞌睡后突然从后边跳到他的肩上或者突然就出现在他的身后喵的一声,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跳到他怀里了。他常常想要是自己能像菲菲一样自由的进进出出就好了,而有的时候菲菲好像能够明白他的心思一样,一下子把他扑倒然后一个劲地舔他的脸,直到他痒的受不了笑出声来才肯罢休。
前几天悲苍看电视时才知道,原来每个小孩儿都有一个妈妈。于是等爷爷来看他的时候他便跑过去问公冶宇轩他的妈妈在哪里呢?结果没想到当时老爷子愣了半天以后又开始痛哭流涕,而且这次竟然没有骂他。悲苍看爷爷哭自己也很难过,便走过去用他的小手指摸了摸公冶宇轩苍老的手,说:“爷爷,不哭,我没有妈妈也没事儿。悲苍很听话的······”
而此时公冶宇轩的脑子里仍旧是那天悲苍和地下室的对话,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太过亏欠悲苍,对他也太过严苛,毕竟他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一关就是整整七年!七年啊!
公冶宇轩想不起来自己的初恋情人,想不起来当年结婚时什么场景,甚至想不起来自己第一次赚到钱时的心情。但是他一直记得自己儿时在村里的河塘边儿上整日无忧无虑的嬉戏玩乐的快乐时光。而他却把自己的重孙子的最美好的童年时光关在了这破地窖里!自己还是人么!他心想‘不······不···不是我的错,当初要不是林宁这个臭婆娘在我耳边一直扇耳边风,还有正国那个没良心的混小子也跟着掺和的话我怎么会······不、不不!还是我的错,我才是一家之主···要不是我自己·····’“唉······好!”公冶正国深深地叹了口气后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去,给我把正国、仁飞······还有林宁给我找来!”公冶正国对在旁边侍候的佣人吼道。
老爷子发话,谁敢不听?即便是堂堂市长大人在听到老爷子的召唤下也得麻溜赶到跟前捶腿揉膝,毕竟这关系到钱的问题,而钱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小问题。
三个人坐在餐厅的长桌两侧,等待老爷子落座之前还在嘀咕老爷子又要宣布什么大事这么兴师动众的。
‘难道说终于要宣布遗产分配的问题了?’林宁开心的想着。老爷子一把甩开旁边正在搀着他的女佣,自己颤颤巍巍的坐在中间的长椅上,向以往年轻时组织开村委会之前一样先呷了一口茶,然后咳嗽了几声。
公冶宇轩:“咳···咳咳,你们···知道我这次要跟你们说什么么?
三个人两两相觑,同时摇了摇头。
公冶宇轩点了点头:“嗯,嗯。是啊,你们又怎么可能想到呢?”
三个人再次眼神相互交汇了一下,仍旧云里雾里。
公冶宇轩:“三个臭混蛋······今天,我决定!我要让悲苍搬出地下室!”
林宁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什么?爸,您能不能再说一遍?”
公冶宇轩:“是我舌头断了还是你耳朵聋了?到底是你老了还是我老了?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么?”
沉默片刻后,正国:“不是,爸,我觉得您这个决定吧,有点······”
宇轩:“有点什么?你想说有点草率是么?”公冶宇轩费力的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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