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坛子放进冰箱,大概扫了一遍,冰箱里还是挺满的,什么食材都有。
可是……
她一脸沉重的把冰箱门关上,她不会做饭啊。
她深叹一口气,肚子好饿。
视线落在徐清让身上,她犹豫了一会,试探的问道:“你会做饭吗?”
不等徐清让回答,她就自己否决了。
像徐清让这种有钱人,一看就是有专门的营养师和厨师负责他的饮食,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在何愈思索煮泡面是放两个蛋还是三个蛋的时候,他轻声开口:“会一点。”
因为很少在家做饭,所以何愈家的厨房几乎还是全新的状态。
徐清让把袖子卷了一截上去,露出白皙精瘦的手腕。
他开了火,又倒了些水进去,安静的等待水煮开。
何愈从柜子里拿了个没拆封的围裙出来:“你还是把这个围上吧,小心把衣服弄脏了。”
徐清让看了眼她递过来的围裙,粉色的大脸猫很显眼。
和他之前手背上的纹身一样。
因为洗不掉,那段时间他都是用创可贴盖住的。
“不了。”
他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可何愈还是看出了他内心的嫌弃。
何愈回房拿了一件自己不怎么穿的衣服出来:“那你围这个吧。”
徐清让刚把蛋壳打开,听到她的声音抬头,蛋清从壳里流下,滴落在他的指间。
“这是我的衣服,不过有点小,我就没有穿了。”
她刚准备递给他,正好看到他被蛋清弄脏的手。
“算了,我给你围吧。”她走到他身后,“胳膊抬起来。”
徐清让没动。
何愈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胳膊抬起来。”
他才缓缓的抬起双臂。
何愈的手从他腰间穿过,轻轻收拢,徐清让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自身后喷洒过来。
手一松,蛋壳连带着鸡蛋一起掉进碗里。
他感觉到有什么在体内叫嚣着。
这是她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吧。
徐清让甚至想到了很多年前,那个时候的何愈眉眼明晰,踩着滑板在街上穿行,马尾随风飘动。
年轻的生命,就算是摔倒后哭的样子,也那么好看。
本来应该回学校的,可是在路上偶遇后,他就像被点了穴道一样。
根本不舍得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怎么会有人,连哭的样子都这么吸引人。
他想上前安慰她,想带她去医院,想亲手替她擦掉眼泪。
可是又害怕,自卑是一种钻心的东西,哪怕他只对她一个人感到自卑。
她光是笑一下,他就觉得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何愈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替他把衣服围上以后,非常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喜欢吃葱。”
徐清让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面很快就煮好了,何愈才刚把电视点开,徐清让就端着面碗出来了。
只有一碗。
她诧异:“你不吃吗?”
徐清让摇头:“我不饿。”
他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安静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点评。
何愈吃了一小口:“想不到你做饭还挺好吃的。”
他轻恩一声,面上情绪寡淡,看不出喜怒。
依旧安静的看着她。
实在太过安静了,何愈就算一个人在家也没有这么安静过。
她胡扯着找话题:“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
“六岁的时候。”
何愈诧异:“六岁?”
他的神情淡漠如往常:“或者更早,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
何愈迟疑的咬了一口面,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是看徐清让一副蛮不在意的模样,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吃完面以后,她把东西收拾好,和徐清让说了声晚安就准备回房休息。
后者叫住她:“你不是很好奇,我是季渊还是徐请让吗。”
看徐清让刚才的样子,何愈不想为难他。
她随口一句:“不重要了,反正你们长得都一样。”
房门打开又关上。
徐清让站在原地,眸色微沉。
——不重要。
——反正你们长得都一样-
可能是因为晚上吃太多的缘故,何愈睡到一半肚子疼醒了,起床上厕所,她睁着惺忪的睡眼开灯。
边打哈欠边忘洗手间走,经过沙发时吓了一跳。
徐清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某个聚光点。
何愈皱眉:“你怎么还没睡?”
他缓缓抬眸,声音暗哑异常,像是很多年都没有喝过水一样。
“睡不着。”
他的眼里有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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