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府,朱红的牌匾又一次挂了上去,鲜红,耀眼,金光闪闪。
所有人经过时,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呢?
陈家复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这次,陈家复爵的第一次办盛大庆祝宴会,谁都没有推辞,统统来了。
既是看热闹,也是打听第一手的消息。
陈平站在门口,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走进来,含笑寒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他永远也忘不了这几年所受的冷落和屈辱,世间的人情冷暖尝遍,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第一次知道没有了权势,有多可悲。
没有朋友,没有亲戚,什么都没有,那些人的奚落和嘲讽,他记的一清二楚,记忆犹新。
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但落井下石的人更多。
他受够了那样的日子,受不了从天堂跌落地狱的痛苦。
所以,当他重新回到过去的生活,暗暗发誓,牢记教训。
宾客们纷纷上门,将大厅挤的满满当当。
衣香鬓影,杯酒交错,繁华似锦,熟悉的场景如同梦中,陈平的眼眶一阵阵发热,感慨万千。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有些地位低的宾客将陈平团团围住,热情的寒暄,好像重逢久别的至亲好友。
陈平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心里冷笑一声。
他们好像忘了曾经怎么对待上门求助的他,冷言冷语不算,还将他赶出去。
这些趋炎附势的家伙真不是东西,个个都是利益熏心。
但听着阿谀奉承,他浑身通泰,心里乐滋滋的。
好久没这么享受了。
“陈侯爷,你生了个儿子,恭喜啊。”
拍马屁的家伙扯了半天,终于扯到了陈涟身上。
虽然陈涟人不在,但他受到皇上的重视,这爵位也因他而复立,这些事情在场的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众人嘴角抽了抽,不是吧?谁都知道陈涟不是他亲生的。
闭着眼晴说瞎话,也太不要脸了。
但是,让他们更想不到的是,陈平笑容满面,极为欢喜。
“多谢,我亲自教养的孩子自然差不了,他有今天,我也替他高兴。”
好像他们是亲父子,血脉相连的亲父子。
一个为自己的孩子引以为傲的父亲,毫无破绽可言。
大家默然了,人家都不介意,别人还有什么顾忌的?
当下,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夸起陈涟,将他夸成一朵花,仿佛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男子。
甚至有人问过陈涟的婚事,恨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过来。
毕竟这个侯府注定要交到陈涟的手里,成为侯夫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陈平一直笑的很开心,朗笑声不断。
室内气氛极为融洽,笑声不断,众人围坐在一起,谈笑风声,好像从来没有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忽然,一个矮胖的身影冲过来,一把抱住陈平,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亲热的不行。
“陈兄,终于又见到你,实在太想念了,你怎么不出门走动?我让人送了好几次的请柬,你都不肯来。”
陈平的笑容僵掉了,冷冷的道,“是吗?我以为今生今世你都不想见我。”tqr1
这是他的远房表哥,李唯,世代经商,家里很有钱,以前巴着他不放,热情的像团火,只求他庇护李家的生意。
但是,当他遭难时,他的好表哥第一个跟他划清界线,甚至在他上门求助时,将他轰了出去。
如今,他居然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笑的依旧那么热情,好像没事发生过。
陈平深深的表示唾弃,恨不得立马将他轰走。
李唯胖胖的脸上全是肥肉,笑的极为讨好,“怎么会?那次是误会,我已经将误事的门房赶走了,以后绝不会发生那样的事,表弟,经历了这一场风波,以后都会顺顺利利的,大吉大利,表弟,我特意带了礼物给你压惊,我那表外甥回来后,我再摆酒给你们贺喜。”
陈平蹙了蹙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不好说什么,也不想家丑外扬。
“再说吧。”
不过想到李家的万贯家财,他的眼神闪了闪。
李唯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的越发真诚。“等会一定要多喝几杯,表弟,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记在心里,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希望吧。”陈平的态度不冷不热,却没有赶走他。
李唯眉开眼笑,“人生有起有落很正常,对了,听说你邀请了晋王父子?他们会来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神情各异,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眼红的。
陈平微微一笑,很是矜持。
“他们已经答应了。”
李唯立马拱了拱手,表示祝贺,“表弟的面子真大,要知道,晋王世子才回京城,除了皇宫,哪里都没去。”
他兴奋的满面通红,好像他才是陈家正主。
不得不说,李唯极为了解这个表弟,每一句话都搔到他的痒处。
陈平眉眼挑了挑,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却力持淡定,“世子向来尊重我这个长辈,我也很欣慰。”
他看似平静,其实兴奋的神色出卖了他此时迫切想显摆的心思。
李唯狂拍马屁,好话像不要钱似的涌出来,拍的陈平眉开眼笑,乐不可吱,早就将昔日那点恩怨抛到脑后。
谁不知道晋王世子有多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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