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怀君得知那个消息就打过来了,他问:“谢颜你有没有出事?”
谢颜惜字如金,“没。”
孙怀君脾气火爆,开始对着电话骂游泳教练不是个东西,又扯到刘成光实在不负责任,也不知道怎么当助理的,还要谢颜亲自抓人,最后又很得意地夸谢颜,“你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直接当场把那个傻逼抓了,还强迫他被开,档案上还记上一笔,以后就不能再祸害别人了。”
顿了顿,又说:“那个教练这么骚扰你,他们训练中心那么有钱,怎么能不赔偿点精神损失费。哎,你真是年纪小,不懂事,该敲一笔的,咱们剧组正缺钱。”
孙怀君的语气甚至十分遗憾。
谢颜:“……”
幸好孙怀君话多事也多,又念叨了一会,就去忙工作的事了。虽然谢颜已经学会了游泳,可还是要再找个教练,孙怀君对谢颜保证这次一定会找个口碑好的,不会再出现上次的情况了。
傅青在旁边都听笑了,他打开车门,让谢颜走进去,问:“小谢是发现了就直接把人带到这里了吗?”
谢颜老老实实地系安全带,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先打了一顿。不过没打脸,打了就太明显了,虽然不理亏,但到时候不太好谈条件。”
打在身上就不同了,一般要点脸的人都不可能当场脱衣验伤。
傅青早知道谢颜的脾气,听到解释也不意外,夸了一句,“还挺熟练。是以前遇到过吗?”
谢颜把傅青的外套摘下来,里层已经被头发上的水微微浸湿了,规规矩矩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说:“今天去看傅爷爷吧。”
想了片刻又回答:“遇见过。”
傅青没再多问,谢颜也没再多答。
谢颜从小到大交仇无数次,可大多数因为他的坏脾气和不服输,这种事倒没几次,不过和平常人比就算很高了。
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是十一岁。
那时候谢颜才被人退养,不仅和福利院的小孩子关系差,工作人员也嫌他麻烦,不过就算不讨人喜欢,也没人敢欺负他。然后来了个六十岁的老爷爷,福利院里的小孩都喜欢他,因为那个老爷爷会用自己的工资买糖果或者小蛋糕发给他们。他对谢颜特别友善,浑浊的目光总是落在谢颜过分削瘦的身体上,可惜谢颜不喜欢糖果,厌恶这种目光,从来没接受过他的赠予。
直到有一次自由活动的时间,谢颜一个人到偏僻的阴凉地方躲太阳,听到一个废弃的小屋子里传来哭闹声。他本来以为是福利院的小孩子之间互相欺负,还继续躺在原地,可后来那声音太惨太胆怯,中间又夹杂着老头的声音。
谢颜从破旧的窗户里隐约看到令人作呕的场景。
他对那个小女孩没什么印象,只隐约记得她很胆小,遇到自己都会瑟瑟发抖。
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八岁大的小女孩。
这里离前院太远了,来不及回去叫人了。谢颜从隔壁屋子抽了条板凳腿,直接敲碎了旧玻璃。
那是谢颜的人生里打过最艰难的一场架。老头是老了,从前却是一个成年男人,谢颜还未长大。
这件事闹到了院长面前,又在老头那里搜出一堆与儿童和性相关的东西。院长虽然不仁慈友善,但好歹是个正派的人,将老头扭送到了派出所,又将唯一一个受害者送去了别的福利院。
谢颜忘性很大,打过的人转脸就忘了,还记得那时候小女孩的哭声。他很少想自己以外的事,却希望那个小女孩已经忘了。
所以对于这种事,谢颜下手格外狠,处理起来也很绝。就像这次,曹旻是游泳教练,很有可能教小孩子,他就非要闹到对方失去工作,而且不能轻易再进来。而上次那个副导演,他打一顿就算了,因为对方接触到的演员都是成年人,有自身保护能力的,可以威胁,但很难强迫。
兴许是因为想着事情,车开得太平稳,里头又太暖和,谢颜靠在座椅上,头一点一点地睡过去了。
这里离老街挺远的,车开了大约有一个半小时才到。傅青熄了火,等了会,谢颜还没有醒,他先下车买了菜。
傅爷爷敲着拐杖,“阿青,小谢人呢?你不是要带他回来玩吗?”
傅青将菜拎到厨房,“他累了,在车上睡觉。待会做好饭再叫他。”
谢颜睡了两个多小时才醒。他醒过来的时候很迷茫,打开车门,下来就是傅家的院子,门没关,他推门进去就见到傅爷爷在里院的门口坐着,迷迷糊糊地打了个招呼。
傅爷爷精神一如既往,“小谢醒啦!来陪我聊会天,阿青饭还没做好。”
谢颜觉得有点丢脸,来人家家里自己却在车上睡了一个小时。
傅青从厨房里走出来,托盘里端了两碗熬好的鸡汤,谢颜和傅爷爷一人一碗,“先喝点汤,吃饭得再等一会。”
鸡汤已经晾了一会,是温热的。谢颜的指尖贴着碗,热量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
真是在外打架,在内烧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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