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花夭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场面:她的屋子里铺的净是喜庆的艳红,她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镜子里面一个玄衣女子立在那,立在喜庆的锦缎上,很是显眼。
师父!君笑凡!她在她大婚当日来过!
花夭又看见镜子中自己诧愕和惊讶的脸,随即,一片混沌。
待混沌散尽开来,越来越清楚的是两个穿着古装的人的背影,一男一女。花夭一眼认定那个女子就是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人,一个人的气质是任何人模仿不来的。
两个人微微侧脸,花夭惊讶到了,那两张脸她都认识,是她自己和风夜末。
这么说来一直是她自己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可是,那个女子应该和玉迭钦长得一模一样的啊,而且风夜末又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纵观天下呢。
这个女子是她,是她;这个男子也是风夜末。唯一不是的……不是这一世!
花夭揉揉太阳穴,自己怎会生出这个念头,可直觉又告诉她,她的这个念头,是正确的。
她不想和风夜末扯上关系,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要风夜末消失在她的世界,消失在她的梦里。
男子望着女子的面容,很是宠溺,薄唇一张一闭,似在询问什么。女子一望江山,低下眼,缓缓张口。男子随即顿了一下,又问了什么,只看见女子抬头,目光满是坚定地应了声。
男子一愣,一会儿,目光恢复柔情,应了声,“好,夭儿要的,我都给。”
花夭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揪住一样,她为什么会对一个和风夜末长得一样的人产生这种感觉。
夭儿?她也名夭。
那位被称为夭儿的女子也是一愣,她坚定的目光里又闪过一些什么,但又隐藏的很好,不被人察觉。
场景一闪,又回到了当初的梦,只不过这次被划毁的,是她自己的脸。
手被什么握住,温热在花夭的手心中徘徊。花夭缓缓睁开眼,看见的是风夜末紧握着她的手,薄唇紧抿。
“夭儿,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的。”风夜末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把糖弄掉的孩子。
花夭盯着他,没有把风夜末的手甩开,良久开口,“你答应了我什么?”花夭认定了她梦里的女子是她,而那个男子就是风夜末,从来都是。
风夜末一怔。
“我问你话,你答应了我什么?”花夭声音沙哑,她用了很大的力气。
风夜末显然不明白花夭在说什么。
花夭望着风夜末,“你忘了啊。”这一句话一出,她自己都顿了一下。
为什么她会对他说他忘了,这只是一个梦。
风夜末将花夭揽入怀,一股君子兰的幽香包裹着花夭,淡淡彼岸花的香气也围绕着风夜末。他好想就这样抱着她,几世都不放开。
花夭对风夜末无心,风夜末都甚至感受不到她的心跳。
她的容貌因为洗了胃变得异常苍白。风夜末看着花夭的样子,后悔自己无用,怎的就让她去喝了酒。
花夭从风夜末的怀里挣脱开来,狠狠瞪了他一眼,“纨绔子弟,还想再来一针吗?”
风夜末嘴角微勾,他怎么忘了花夭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呢?“夭儿,你还是叫爷风夜末嘛,亲切些。”
“我想打你。”花夭捏紧拳头。
“来吧来吧,除了脸,随便打。”
“但是我就偏偏想打脸呢?”
“那爷服软,服软成不。”
“你再在我面前称爷试试!”
“爷……”
“你信不信我分分钟揍得你爹都不认识你!”
“行,行,爷……我服软,我惧内。”
“!”
玉迭钦从门外看着斗嘴的两人,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其实能和风夜末吵架,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玉芫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昨天手机没电,今天早上一接到玉迭钦的电话就速速赶了回来,“夭夭,夭夭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酒精中毒呢?”
花夭酒精中毒,说起来,还真是奇葩。
那天晚上,她和唐娅楠有说有笑,花夭抓着那个混血小正太不放手。
“嗯,那个……我酒量真的很好。为了证明我喝的不是葡萄汁,而是百分之百正品无添加的红酒,我滴一滴你杯子里面的红酒在我杯子里好不好。”心动不如行动,花夭小心翼翼地往自己杯子里滴了一滴红酒。随即脸烂成一团,艰难的抿了一口,“你看……。”然后,就倒下了。
“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迭钦,你为什么不去阻止她。”
“我哪知道,兑了一滴红酒的葡萄汁能让她酒精中毒嘛。”这确实不能怪玉迭钦,“要是我也能这样就好了。夭夭的命怎么就这么好。”
晚上,花夭出院回家,风夜末也被下了无数次逐客令,终是在花夭同意明天他能见她的时候离开了。
风夜末躺在床上,一直在想花夭说的那句“你答应了我什么”。
他答应了她什么?他毫无头绪。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丝梦的场景,是梦!她也有那个梦吗?
花夭也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她想风曜凌了,想第一次在桃花林和他的相遇;想在大家都嫌弃她时,他下令说谁敢辱她一句,便满门抄斩;想他递给她的糖葫芦;想他为她折一朵花簪在她鬓边;想她对他说她要嫁于他,他笑着点头…。
花夭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她又梦见了昨天晚上的梦,但依旧没有听到男子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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