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苍老的手指干枯如同木柴,但就这样轻轻一勾,那坚若神铁般的石碑,就被碾成了粉末,宋瓷惊心动魄,望着眼前难以置信的一幕,而慧空禅师和另三位弟子,在一旁告求,叫他别再毁这石碑,可惜这人充耳不闻,我行我素依旧。
这苍老干枯手指的主人,自是一个枯瘦的老人,只是他的衣着打扮,实在是“超凡脱俗”,那黏腻褴褛的衣衫,乱若蓬草的头发,都在诉说着眼前人,就是一个乞丐。
苍苍白发,消瘦身躯,宋瓷望其背影,浑身一怔,这老人似乎见过,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千山万水,也扬起了老乞丐的一丝白发,果不其然,十二个戒疤赫然头顶,触目惊心。
宋瓷一愣,竟然是他,随即朗声说道:“喂,老人家,你知道吗?这块石碑可能是佛门至宝,你怎么能破坏它,快快住手!”
老乞丐依旧充耳不闻,他的手指不作停留,画过一道道痕迹,那碑上的龙飞凤舞,已经被抹的不像样子。
“我说住手!”宋瓷微嗔。
“我说住手!”
“最后一遍,住手!”
宋瓷声震长霄,近乎咆哮,一连说了三遍,他明白,凭着只言片语,想要这个老乞丐停手,那是万万不能的事情。
索性宋瓷探出一只手掌,凝聚一丝神阳之气,大约只用一层力道,朝着老乞丐后背印了过去。
“呼”
一道微不可及的声音传来,宋瓷一怔,他感觉自己这一掌打在了棉花上面,连个水花也没有,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功效也没产生,那个老乞丐视若无睹,也不回身看一眼,只是自顾自地抹着石碑。
“好,老人家,你小心了,我再发一掌,必出十层功力,摧山裂石也不在话下!”宋瓷咬牙切齿道。
因为一股挫败感,宋瓷终于动了真火,他凝聚全身神阳之气,于双掌之上,滔天烈焰辉煌闪耀,印上了老乞丐的后背。
“呼”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响,宋瓷汗流浃背,为什么再怎么用力,也难伤这个老乞丐分毫,难道悬崖底下苦心孤诣五年,竟然连一个乞丐都不如。
“给我破!”宋瓷面红耳赤,大声吼着,但是他却看见那老乞丐的手指变成了赤红之色,在石碑上轻轻一抹,留下了一道更深的印记!
宋瓷两眼茫然一呆,往后退了两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他在搬运我的神阳之气,他在运用我的力量,可是这怎么可能?”
这一瞬间,宋瓷的感知都被颠覆了,当他往后退了两步,那老乞丐手指上的赤红色也随之退去,他自是不会神阳经的,但是却可以以身体为媒介,搬运他人之力!
宋瓷心里涌出一股无力感,从所未有的感觉,原以为神阳经足以化腐朽为神奇,哪知天地浩瀚,人外有人,天外有人!
就这样,宋瓷选择了静静观望,他不再出手,过了一会儿,老乞丐画完最后一笔,往后退了一步,盯着斑驳石碑上新添的痕迹,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绕开石碑,来到背面,伸出手掌轻轻摩挲了两下,便自顾自走远了!
他走之后,只余这孤寂石碑静静伫立,宋瓷茫然间转过了头,看了一眼石碑,登时移不开眼睛了。
这石碑之上,老乞丐单指抹过的地方很多,几乎每一个“字”都被修改过,这石碑上龙飞凤舞的笔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于这一瞬间,宋瓷心中又有了新的感受!
“嘿!”明净在不远处,望着宋瓷,有些怯怯地说道:“宋施主,你的手掌在发光!”
宋瓷闻言大奇,低头一看,果然他的手掌正在发光,依旧是红色的光芒,但是内敛而又喷薄欲出,灿灿如玉,精致如雕,美轮美奂,简直匪夷所思。
宋瓷深吸一口气,手上的光芒顿时隐去,他在思索,这个老乞丐的身份一定不简单,非常不简单,头顶的菩萨戒,一根枯瘦手指,在这坚固石碑上随意勾勒,简直可怕!
宋瓷本想追上去,但就在此时,禅院外面,有一个城主府的兵卒,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对宋瓷说道:“老大,月落城外的兽潮已经聚集在了一起,距离城门已不过十里,恐怕不久之后,它们就要冲锋了。”
这兵卒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在这危机时刻,城主已经不管用了,所以宋瓷的从天而降,很快便成为众人的主心骨。
宋瓷一阵头疼,这么关键时刻,他对石碑上的勾画有了新的感悟,可是偏在这个时候,城外兽潮蠢蠢欲动了。
想了一会,宋瓷对着这面色苍白的兵卒说道:“你,去号令众人,从城墙上抛下干柴,然后点燃烈火,火势越大越好,想必百兽都会怕火,你让所有城民做好战斗准备,大家保护好新建的木质城墙,我稍等一会,就会立刻赶过去!”
“好的!”这兵卒接受命令之后,慌乱地跑出苦禅院,然后一路疾驰,奔向了城墙。
宋瓷转身,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慧空等人,微微笑道:“石碑上的东西你们看得懂吗?还不去援助大家!”
慧空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可怜我六十古稀,还要上战场,真他娘的没天理,哎大家跟我去送死吧!”
说着,慧空带着四大弟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往禅院外面走着。
“快点!”宋瓷一声大吼,声如雷霆,众人打了个寒颤,一溜烟消失在了原地。
这里清净了,非常的安静,落针可闻,城外的虎豹苍狼,为了积蓄力量发动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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