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姐忍不住叫道:“爹!李公子是女儿的恩人!”
6老爷斥道:“既进了北镇抚司的大门,哪能平白无故地就出去?要么掉几斤肉。要么就得出钱。这是规矩!”
6小姐不好驳嘴,李彦直已道:“大人说的是,晚生照办就是。”
在嘉靖年间,一千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目!
6老爷又将李彦直瞧了一眼,见他眉头也不皱一下,又添几分异色,轻笑道:“看来我这价可开得小了!”
李彦直微微一笑,道:“这钱也不是我的。6大人人中龙凤。大人跟前,晚生也不愿故作奸商嘴脸讨价还价。”
6老爷哈哈大笑,问:“你可知道我是谁了?”
“尚未知晓。jun”李彦直道:“可6字若是不假地话,现在便也猜到几分了。”
6老爷挥了挥手,道:“去吧!明天记得按时送银子过来!”
张管家领了李彦直出去与蒋逸凡等会合,众人出门后,蒋逸凡问:“出了什么事?刚才那个管家忽然派人来把我们都带到一个偏僻屋子里,行色大非寻常。”
李彦直便将屋内情况择要与他说了。蒋逸凡笑道:“原来这事6老爷不知道啊,他是怀疑你和他女儿有苟且呢!三公子你说说实话,你进了那绣楼之后,到底有没有生什么事情?”
李彦直斥道:“胡说八道!”
蒋逸凡却不怕他。赖着脸低声道:“别怕羞嘛,咱们谁跟谁啊!说一说嘛。”
李彦直在他面前也板不起脸来,笑笑而已。蒋逸凡也不是只一味胡闹,忽然想了一下,道:“对了,听你转述他地气派和说话地口气,可不大像个御史……会不会其实就是锦衣卫的人?嗯,姓6,姓6……那会是谁呢?”
“我怎么知道!”李彦直说:“应该是个大官,又姓6。原本以为他是个御史。本朝御史是又多又杂,升迁转职又频密。所以难找,但像他这样的人,满北京城没几个的,你回头打听打听,一下子就能打听到地。”
蒋逸凡道:“我来北京也有一段时间了,京城的权要虽大多没见过,可姓名履历也大多记在肚子里,姓6的嘛……”他要从头数下来,第一个就是:“6炳,这家伙可了不得!当今锦衣卫头把交椅!锦衣卫在他手里,可把东厂都架空了!那是开国以来未有之强势……”说到这里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便觉背脊凉飕飕地,扯了李彦直的衣袖一下,道:“三舍,你说……我们不会好死不死,真撞到了这位天下第一锦衣卫了吧?”
张管家回到绣楼,却见6老爷坐在中间大椅上,看着地面上那把被他砍出一道裂痕的梨木椅子呆,6小姐坐在一边,嘟着嘴不说话。张管家见了,忙要收拾那椅子,被6老爷喝道:“放着别动!”过了一会,又道:“派人去南镇抚司,看看有没有这小子的宗卷!”
张管家应命去了,宗卷调来时已是深夜。日间6老爷要杀张管家时,若不是李彦直挡得一挡他早没命了,所以心中对这个举子其实十分感激,呈上宗卷之前先打开看看,只见上面写着:“李哲,字彦直,福建延平府尤溪县人氏,甲辰科乡试第一名解元,授举人,幼有神童之名,七八岁间助本府推官平矿盗,延平士绅皆称誉之。父为矿头,长兄为巡检使,次兄为行商,贩番货于闽南粤东间,家由此而富。延平多盗,李氏为强族,练乡勇御寇,赖之以安七八县。”最后有个红戳评价----“清白”。
要知锦衣卫调查一个人也是分等级的,若是焦点人物----也就是指挥使亲自用心那种,便祖宗十八代的履历都能翻出来,不过这种情况一年也不见得会出现一次。其次是权要人物,比如当朝宰辅夏言、严嵩等人,以及外藩诸王,在京公侯驸马世袭将军,都是重点监督的常例。再次之,才是各级大臣,如尚书、御史、巡抚等。知府知县以下能进入锦衣卫视野的就不多了。
李彦直不过区区一个举人。镇抚司地人能在他上面花多少心思?因此他这档案只是个大路货。是流水线作业上地成果,而且还是两三年以前的情况,办事地人大概花了一两天功夫在福州打听了一下,写完就不管了。在那之后档案封存,就没再更新过了。
张管家见宗卷上没什么瑕疵,便安了心,就要将宗卷放好了,入内呈交。还没进去,伊儿偷空走过来,悄悄问:“有什么问题没?”
张管家微微一笑,低声说:“干净得很!而且看来这李举人在福建颇有根基,甚得士绅扶持,也没有恶名,只要老爷不是刻意要对付他,就不会有事。”
伊儿欢喜着又进去了。张管家入内,将宗卷呈上,6老爷看了一眼,哼道:“不详不尽!”
张管家道:“他一个举人。能有几个字就不错了。”
6老爷却道:“马上派人南下,起一起他地底!就让……让冯夺去!我要……”
就在这时,忽有人直闯到房外。不断有人喝道:“做什么!做什么!”来人却还是气喘吁吁地闯到门外,才跪下道:“十万火急!”
6老爷听见那人地声音,问:“是6清吗?”命:“进来!”
那人奔了进来,递上一张纸条,6老爷是何等人物,日间李彦直夺了剑,生命危险就在咫尺之间,他也只是微微一惊。并未如何慌张。这时看了纸条上的字却整张脸变得苍白!
6小姐正捧了一碗燕窝进来
喜欢陆海巨宦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