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很少有人找他问题目。一开始会有人问,他教了几次,便发现问的人并没有听他在讲什么,而老师认为给其他同学补习浪费了他的时间,于是也在课上旁敲侧击要求其他人不要找他。
这如果是针对别人,很有可能被孤立,但温博凉并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他一直都是一个孤岛。
“这道题考的是圆锥曲线,”温博凉将舒柏晧圈出错题的卷子抽了过去,被舒柏晧用手挡住的分数露了出来,不高,很平庸。
他问:“我可以把解题思路写在旁边吗?”
“嗯,好,可以!”舒柏晧说。
温博凉将他的解题思路写在了旁边。
“谢谢!”男生眼睛亮了亮,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卷子收好。
温博凉突然有了思路,他又想到自己做错的那道圆锥曲线题,当时是为什么会做错?温博凉反复问自己,他不会允许自己再次出现这这样的纰漏。
数学习题,多有意思呀……还有什么比数学题更有意思呢?大概是物理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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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了一个月,又是月考。班主任再次站在台上宣读班级的排名。
他没留心,因为排名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回事,但他马上便听见了舒柏晧的名字。舒柏晧的名字出现得非常快,仅仅在他的后面几位,大概十位,大概十五位。从平庸的分数,飞跃到前二十名,这并不容易。温博凉觉得他真的有听他的讲题,这是很难得的。
温博凉低下头,这一次他在做微积分习题。
微积分,多么美妙的公式,导数,求导,无限值,每一个都那么的摄人心魄,似乎上一次买的习题已经不够做了,今天放学以后,应该麻烦司机师傅再帮他多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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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很冷,下雪了。温博凉放学走得有些晚,今天轮到他值日,而值日完之后的教室非常安静,再适合不过做一套习题了,他数学习题做得有些疲劳,于是换成了英语六级试卷放松一下。做完这些已经是晚上八点,他关灯离开,给司机师傅发送了短信。
学校前面有一条窄巷道,汽车很难开进来。温博凉独自穿过巷道,然后听见了打闹的声音。
有人在争执,温博凉顺着声音走了过去,然后看见了几个学校臭名昭著的小混混。
每个学校都有这样的人,不怕老师,缺乏管教,不愿意读书,每天以欺负同学为乐。他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井水不犯河水。那是他的同学,他不可能看着他的同学受到欺负。
他走了过去,当他过去的时候,他看见那个挨打的人头发被拉了起来,月光和雪花都照了下来,明亮清晰得令人眼睛发痛。
这些人看见温博凉出现立刻便散了,他们谁都知道,温博凉是不能惹的人。
这些人跑得飞快,最后只留舒柏晧一个,温博凉走了过去,将他背起来,送到了医院。
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报警,然后跟哥哥通电话。哥哥很意外,因为他极少主动联系。
他请哥哥帮助,将几个人处理一下,哥哥听清楚了他的意思,立刻便同意了。他并没有关心哥哥的处理是怎么做的,但他很满意之后的学校里再也没看见过那几个人。
他们这一届的高考分数是历年最高的,温博凉觉得大概和这几个人的消失分不开关系……
再往后,温博凉接触到了互联网,计算机,就像是一扇大门突然在面前打开,门外是一个有无限可能的世界。他立刻明白,自己这么多年的学习全部是为了它,这是他的梦想,这是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对于这个决定,温少华盛怒。他所有孩子的最优路径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商学院,政治学,这是最好的不存在其他的选项,他的家业需要延续,多年后,当他不复存在,他的商业帝国依然要由他的血脉延续……
这场争执以他的胜利告终,而胜利的代价是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他没有了头顶一路绿灯的光环,他和其他普通的大学生一样,甚至更艰难。
即便在最难捱的时候,他却依然觉得快乐,他不曾感觉孤单。有人跟他说,晨昏星也就是金星,那是黄昏日落时最亮的一颗,也是黑暗终结,黎明时最亮的那一颗,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启明星。到底是谁跟他说这句话的呢?那个人越来越清楚了,像是模糊的视线前突然放上了一面镜片,然后什么都清晰了起来……
“叮叮……”闹钟声响,温博凉睁开了眼睛。
他沉重的身体突然变得像羽毛一样轻盈,他从梦里醒来,这是一个漫长的梦境,让他突然找回了这么多年的回忆。
枕边,舒柏晧翻了个身。舒柏晧早上偶尔有轻微的起床气,一般会发生在没睡好的时候,舒柏晧将下巴顶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然后用手背揉眼睛,说:“睡好了吗?我没睡好,总做梦,醒了又不记得了。”
“我也做梦了。”温博凉说。
“你记得梦见什么了?”舒柏晧问。
“什么都记得。”温博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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