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钦似懂非懂,不过这都不重要,他挣扎着要下地。
“阿钦不累,阿钦不要抱抱。”
“好好好。”姚凌云小心地将人放下地,喂他喝了杯温水,又吃了几块糕点,也便随他自个儿玩去了,不远处还立着不少的宫人,看个孩子总还是可以的。
见人忙完了,燕辰倒了杯温茶给他递到手边。
姚凌云十分自然地抬手接过,喝了一口,又被燕辰接回放在桌面上。
“累了?”
姚凌云点点头,看着燕子钦蹦蹦跳跳的背影不由勾起嘴角。
良久,他转回视线,半托着脸,看着燕辰,问道:“你忙完了?”
燕辰颔首:“蜀地多面环山,冬春易旱,夏秋易涝,此次灾情并不严重,赈灾银款也已拨下,但这么多年来,蜀中一代一直旧灾重演,长此以往劳民伤财,四弟所提出的造堰建陂,以此拦截河流,改变水位,并蓄洪抗旱的方法,不失为上上之策。”
姚凌云想了想,目光突然变得幽深遥远起来:“兴建水利,这个想法,我记得你以前也曾说过。”
“嗯。”燕辰笑了笑,出口的声调仍平,“只是建陂造堰的工程过于繁琐复杂,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也需要更加j-i,ng细设计和测量,彼时大襄国政刚刚步上正规,还不是时机,但现在一切外患已去,也是时候了。”
姚凌云静静听着燕辰讲述,他的话音里没有半分不悦。
他本就是这么豁达宽厚之人。
秋风扑面,鼻端隐有幽香传来,姚凌云略一诧异,循香望去,院中的一树桂花竟还未凋零,嫩黄的花瓣在桂树枝头上悄然吐蕊,细细的风一拂,暗香盈袖,沁人心脾。
姚凌云诧异:“这个时间居然还有桂花未落。”
燕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亦觉惊诧,说道:“这是好兆头,希望来年能少一些天灾,天佑我大襄,河清海晏,百姓安泰。”
姚凌云:“一定会的。”
夕阳的暖光泼洒大地,燕子钦稚嫩的童语不时在院落里响起,空气中满是淡淡的暖意弥漫,安然而又闲适。
“我今日入宫时听闻昨日左相又给陛下递了拜帖。”良久,是姚凌云开口打破了沉寂,“而这次,陛下见他了。”
燕辰点头。
“左相一向不喜四殿下过多接触朝堂之事,可四殿下近来的行动,却是越来越频繁了。”微顿了顿,姚凌云看着燕辰,再度道出早前被燕辰压下的疑问,“我记得当时殿下入朝,还是你出面说服的左相与贵妃二人。”
燕辰岂会不知对方所言意在探问,但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燕辰避开话题,只道:“他们希望四弟能做个闲散王侯,平平顺顺地度过一生。”
姚凌云闻言,眨了眨眼,就这么看燕辰,半晌,说道:“还是不能告诉我?”
姚凌云出口之言虽是探问,可燕辰却感受到了对方的步步紧逼,无奈一叹:“阿寻,这事你别问。”
对方既言明不想继续这话题,姚凌云也便不在多言,只是想想仍是不满,明明握有敌方的弱点在手却偏偏不去运用,真是榆木脑袋!
越想越气,姚凌云不由出声埋怨道:“你倒是看得开,好歹总要为自己想一想。”
“不是已经有你为我着想了?”燕辰一笑,轻描淡写地说着,唇角扬起一抹笃定。
他说话的声音始终不疾不徐,令闻者舒心。
发脾气这种事情,也是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姚凌云看着他,一口火气被堵在了心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难受得紧,末了,只能哼哼两声:“没空。”
话毕也再不理他,起身走向燕子钦。
燕辰失笑摇头。
不过这样闹脾气的姚寻,可不多见啊,这么想着,燕辰也不由抬步向那二人走去。
☆、暗箭
春,越过寒冬的囚笼,虽触目衰草,但不阻万物复苏。
不过,早春,天犹寒。
初春的黄昏,在明暗交替的瞬间,满目云霞皆被镀上一层凄凉,目之所及,一片苍茫。
望花楼中,四皇子燕煦在窗边负手,视线于天际流连往返,他在追念往昔,好半响,他微微侧首看向室内,开口问道:“确定属实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旁人听来定一头雾水,可屋内那人却像是能察觉到他在想什么似的,略偏了偏头,轻轻瞥了燕煦一眼,点头:“确定无误。”顿了顿,慕容淮有些好奇,又带点探寻地问道,“你在伤心吗?”
燕煦悠然回身,笑了一下,鼻端空气的流动速度变慢,顿时清雅茶香混着些许酒香萦绕于鼻,燕煦不置可否,抬步走进,说道:“娘亲若知,定会很伤心。”
慕容淮认真地打量着走进坐下的燕煦,他的一双眼睛,形似桃花,眼角狭而眼尾长,fēng_liú多情,当他神情专注地望着一个人的时候,那视线很难让人忽略不计,很少有人能在慕容淮的视线下淡定自如。
但燕煦却做到了,他抬手拿起一杯茶,轻轻抿上一口,文雅闲适,不疾不徐。
杯茶下肚,燕煦手捏茶杯,抬目回看慕容淮,他的视线专注而又安静,像个尚且不懂得情爱,却已知晓何为一心一意的天真少年。
最终还是慕容淮先败下阵来,他略略垂眸,移开视线,不着痕迹地撩起衣袖,为自己倒上一杯酒。
“那殿下打算如何替令堂解决此事?”
燕煦长长地叹了一声,说道:“相信感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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