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要怎么引来父亲呢?”姚凌云没理会他的话语,继续分析着,“南平之事传出,父亲必然会来,我了解他。”姚凌云转头,视线再一次从慕容迟身上转到他身后的林二旗身上,“你也了解他,你知道他的为人,知道他不可能会对此事置之不理,所以你们才敢布下此局,你们所赌的,就是他的良心,是他道义,其实我来不来,根本无关紧要,你们这一局的目的本便不在我身,而是我父亲,更甚者,还有宁王。”
林二旗闻言后退。
姚凌云的面色再度冷了下来:“所以,你不要在为自己找借口了,当年下手坑杀的人有你,而今反骨背弃的人也是你,从头到尾你为的都是你自己。”
林二旗摇着头后退:“不是,我不是。”
姚凌云:“那你回头,看着你身后的人,坦坦荡荡地再说一次!”
林二旗不敢回头,但他仍在摇头,开合的嘴巴,发不出一丝声音。
“你不敢,为什么?因为你心虚,从头到尾你就是在利用他们,你利用他们的善良,你告诉他们你是逼不得已,以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愧疚,你甚至还接受了他们的感恩,可你凭什么?”
姚凌云语出如惊雷,人群中有顿时s_ao动响起。
“都住口。”慕容迟厉声打断,甩手站起,“一个个的,都弄清楚了谁才是自己人,没事的都出去巡视,没听见寻公子刚才说的吗?姚孟轩要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陆续走了出去。
待人全部走出,慕容迟冷冷一笑,晦暗的视线紧盯着姚凌云,近乎咬牙切齿道:“好,很好。”
姚凌云丝毫不受他影响,甚至还微微笑了下,颇有些遗憾叹道:“我还有句话没说完,可人便被慕容大少全部打发走了,那便只能麻烦慕容公子代为转达。”
姚凌云俊秀温和,古井无波,低眉顺眼,同时又是玲珑剔透、惊才绝艳。
“名利皆为过眼云烟,身而为人,首先要正视自己的能力与责任,心气过高,能力不足,只会落得个凄凉下场,还请阁下转告,让他不要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慕容迟怒极反笑,提步上前,抬手捏着姚凌云的下巴,迫人仰头。
“我这个人其实很好说话,尤其是对上寻公子这般容颜瑰丽又聪明伶俐之人,不信你可以问问我亲爱的弟弟。”慕容迟冷冷地笑着,嘴角微微翘起,然,便是垂下的长睫也挡不住他眼中所腾起的y-in翳,“但我不喜欢坏我事的人,好在聪明人往往知情趣识时务,是吗,寻公子?”
姚凌云眨了眨眼:“我好像并没有立场说不。”
慕容迟冷嗤一声,撤手放开他,姚凌云白皙的下颚被捏出一片红痕。
“够识相,识相者可以为客,公子稍待,待在下给你们取杯水来。”
见人转身,姚凌云出言道:“不留个人下来看管吗?慕容公子倒是心大。”
“留个人下来好让你套话,呵。”慕容迟的视线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好整以暇笑道,“几位都是上智之人,可纵然机关算尽又如何,关键时刻仍需身负武力才能付诸行动,你们愿意逃,尽管一试,可方才你也说了,这一局你不是重点,便是错手杀了,也不可惜。”
慕容迟撂下一句话,便抬步走出,外面的大局仍需他来稳固。
可未等他跨出几步,慕容淮突然开口:“大哥你收手吧。”
慕容迟因此停步。
慕容淮再道:“如今天下看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山河一片大好,但事实上,百姓们自战乱中脱离,也不过才区区二十来年罢了,现今天下的主导者仍然是那批经过战乱的人民们,他们明白战乱的可怕,他们还没有遗忘改朝换代所带来的兵燹之祸,根本没有人会追随你。”
“闭嘴!”两个字,慕容迟说的掷地有声。
慕容淮自然不会闭嘴,他此番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劝阻慕容迟。
“你心里明明也很清楚,我说的都是事实,若非无人应和,若非无人可用,你又何必与这些不受你控制的人同流?大哥,历史前流,改朝换代本是大势所趋。”
“所以你便与朝廷之人同流合污?我慕容氏怎会生出了你这样的不肖子孙?”慕容迟回身怒视慕容淮,恨其不争,“你最好闭嘴,敢坏我大事,便是亲弟我也不会放过,慕容淮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慕容淮据理力争:“大哥!为什么就是不肯在这个和平时代好好活下去,而非要被已经灭亡了几百年王朝所束缚,非要取而代之,非要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口口声声全是和平。”慕容迟冷嗤,眼底眉梢全是睥睨,“你们的眼界实在太狭隘了,有人伊始至今数千载,难道你们还看不明白吗?天下进步,起于战火,亡与和平!”
慕容迟上前两步,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兴奋。
“诸侯并起之时,这天下,能人异士、少年英才层出不穷,文有,武有,便是现今的大襄朝堂之上,就站了数不尽的天才能士,可自燕湛统一天下以后,除了一个姚凌云和你,这世间可还有其他天才出没?”问句出口,慕容迟缓缓摇头,“没有了。”
一片寂静中,慕容迟继续侃侃而谈。
“就说李青,他是大襄开国以来的第一个金科状元,可他高中之后有何成就?没有,一点也没有,一个16便高中状元的天之骄子,只因生不逢时而一身才学无用武之地,何其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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