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而且,你被传唤那天,你鞋底的泥和出事车辆踏板上的也是吻合的……”
邵佳恩几乎都要相信那天晚上是她开的车,片刻之后她被这荒谬的想法震惊了,自己一定是被关傻了。她说:“如果是林珈仪刻意陷害我呢?”
贺平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就是问题关键所在,谁指证谁举证,现在所有的证据几乎都指向了你,这对我们非常不利,但我们还是要尽力一试。”
顿了顿,贺平说:“邵佳恩,无论如何,你要先好好保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该吃就吃,该睡就睡,现在这个案件外面的舆论很不好,检察院阶段也是很难取保出来,案子从检察院到法院可能也还要三五个月,你先把自己养好。”
3
像战斗前的养精蓄锐,她从几乎不吃不喝,慢慢地变成了和大家一样期待周一和周三有鸡腿有肉的日子。她几乎每周都会收到妈妈的信,给妈妈回信的时候,她总是多写一封给盛北辰,但从没收过回信。每一天听监室外的嘀嘀门响,她都渴望会有个警察进来和她说,邵佳恩,你可以走了。
但是没有,很多符合条件的陆陆续续地被取保了出去,又有很多像她一样迷茫又恐惧的被送了进来。
随着出去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按顺序她慢慢地从21号排到了13号,慢慢地从只能被挤到侧着睡变成了可以平躺着睡,到第三个月的时候,她的日子突然变得好过了起来。
先是每个礼拜都有一大包洗干净的舒适新衣服送进来,每个月都有不同的人给她存钱,多到她根本用不完,再是突然就被调到了3号。睡的地方更宽了,饭从第十三个吃变成了第三个吃,也吃得饱了。然后,监室所长开始找她谈谈心,偶尔开导开导她,她突然也不用做事了,她看着自己因为洗了三个月的所有人的饭盒在劣质洗洁精中长期浸泡而红肿溃烂的手,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暗暗雀跃以为这是好兆头,或许真相即将大百于天下,她很快可以回家,但是没有。
她的好运气,仅仅就是突然很多人对她客气,仅此而已。
监室多了一个边疆的女犯之后,送餐阿姨每个礼拜会破例给她们发一个馕。对长时间吃土豆百菜百米饭不见油水的人来说,这真算得上是无上的美味了。二十几个人分,再大的一个馕到了手里都只剩一小块,邵佳恩咬了一口,她满足地眯起了眼。
门外的监室所长看见了,把她叫了出来,递了一个馕给她。
邵佳恩愣了一下,一向严肃的女所长难得一笑:“拿去吃吧,我看你挺喜欢吃的。”
邵佳恩尴尬地笑了一下,这是很长时间来不曾有的温暖了,她向所长鞠了个躬:“谢谢你所长,但是我不能要。”她指了下同室的室友,“她们那么多人分一个,我一个人吃这么大一个,我不好意思吃。”
女所长也愣住了,她的笑意加深了一点:“那你带进去吧,你们分着吃。”
那一天开始,监室里大家的关系突然没有那么冰了,一个年龄和邵佳恩差不多的穿19号囚衣的女孩,吃了邵佳恩分给她的馕后问邵佳恩:“你是怎么进来的?”
“车祸。”关于这个她并不愿意多谈,“你呢?”出于礼貌,她回问了她一句,根本无心听她说什么。
结果她的声音不大,倒是把邵佳恩吓了一大跳。她说:“杀人。”
邵佳恩头皮一麻,突然意识到这是个什么地方,从骨子里都发出了森森的恐惧。19号看她瞬间变惨百的脸,忍不住说:“骗你啦,我是故意伤害罪,人没死,不过我倒是希望他死了。”
邵佳恩没有搭话,她自顾自地说:“他和我妈妈有一腿被我发现了,他们两个不仅不收敛还变本加厉,有天我在我家里碰见他,他一边嬉皮笑脸地叫我乖女儿,还一边对我动手动脚,我顺手抄起水果刀就给了他几刀,结果呢,我可能要被判好几年呢,我妈也当没我这个女儿,别说请律师了,就是衣服都没给我送过,我爸更好笑,跟着我妈一起不理我。”
邵佳恩突然发现她一直都在穿公用的离开的人留下的旧衣服,觉得她有点可怜,对她说:“我衣服挺多的,也穿不完,你挑几套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邵佳恩想起了林珈仪,曾几何时,她几乎愿意和林珈仪分享一切,却分享出一把最毒的毒剑挥向了自己。
她忍不住问19号:“你后悔吗?”
刻意装出无所谓样子的19号像被击中了心脏,她停滞了一下说:“后悔,我真的很后悔。”
我也很后悔。邵佳恩在心里说,只是不知道,我该从哪里开始后悔。
一直到开庭的前一天,贺平来会见她,给她做庭前辅导。她被一个女民警从监室带出来,女民警带着她打开一道一道铁门一步一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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