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怀里的胡三姐笑嘻嘻转过脸来,反身把自己抱在怀中。
「姐姐,我俩都要死了,你还笑呢。」
「奴家还不想死哩。」
说罢,对着李尚就是深深一吻。
李尚只觉着美人香舌递入口中,接着便无所知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阵凉风中李尚终于渐渐醒转了过来,睁开眼只瞧见一
个满脸皱纹如刀刻一般的老叟正持着一柄大蒲扇给自己扇风。
这老叟正是带着两个儿子进山伐竹的刘叟。
刘叟带着儿子进山伐竹,在竹林一旁的向阳空地上就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少
年郎躺倒在地,不知人事。
从衣衫的材质看来,还是个富贵人家。
这下刘叟可叫起苦来,连忙叫儿子先去伐竹,自己上前查看。
好在这个人呼吸平稳,只是沉睡无知,刘叟松了口气,连忙叫一旁的儿媳妇
去河边再打些清水来,自己抱起少年郎上半身,拿蒲扇不停地扇着凉风。
在刘叟的努力下,李尚终于睁开了眼睛,也好歹让刘叟放下心来。
李尚醒转了半刻,终于理清了混乱的脑子,连忙挣扎着要爬起身来:「不敢
劳烦老丈。」
挣扎间半拢的薄衫袒露开来,露出了底下那根雄赳赳的小兄弟,惹得一旁的
妇人忙转过头去。
李尚也有些尴尬,忙忙拢起衣衫。
刘叟呵呵笑道:「不妨事不妨事,看小官人这副模样,想是独自进山游玩遭
了强人,把衣衫都给掠去了。小官人可得当心了,虽说在应天府治下,但总免不
了有剪径的强人出没,平日里没有搭伴可不好往这无人烟的山里来。」
「老丈人教训的是,小子知道了。」
李尚掩好衣衫,坐起身来。
「来喝点水,去去暑气。」
刘叟拿过儿媳手里的瓦罐,递给李尚。
李尚觉得暑气蒸人,接过罐子三口并作两口喝个精光。
「多谢老丈的救命之恩。」
李尚喝光了凉水,觉得胸中暑气尽去,刚醒过来的烦闷之感也不翼而飞,舒
坦地长舒了一口气。
「不敢当不敢当,只不过是碰巧碰见的罢了。」
刘叟接过瓦罐。
虽然暑气已去,但是李尚身上还没几分力气,便和刘叟攀谈起来:「看老丈
的装扮,老丈进山是伐木吗?我记得现今还没到伐木时节,私伐可是要受罚的。」
刘叟慌忙摆摆手道:「小官人眼力不浅,不过我哪敢违禁私伐。只是今日凤
凰山上出了怪事,那块妆镜台居然落了下来,滚落到了河滩上。那崖下有片竹林
,长得非常茂密,今日却被石头毁坏了大半。这些日金陵城里喜欢用竹炭烧香,
我就想搬些竹子回去,烧成竹炭进城卖掉贴补家用。」
李尚听了,想了一下,才知道刘叟说的烧香是焚香。
笑道:「老丈人确实好算计,焚香用的竹炭大多来自蜀地,金陵至蜀路途遥
远,蜀炭价格居高不下。这样吧,如果老丈你烧的竹炭合用,给我来些,我现在
就住在凤凰山下秦家的园子里。」
刘叟听见生意上门,心里乐开了花:「一定一定,我也烧了快四十年炭了,
绝对把一等一合用的竹炭送过去。」
李尚活动活动身子,站起来道别:「时候也不早了,老丈路上小心,小子先
回家了。」
说罢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还好一路上没什么人,李尚的窘态没人得见。
来时的路崎岖难行,李尚连鞋袜都失了,只好转走大路,从园子正门进去。
刚走到花苑附近,就听见响声,李尚心想:花蓉这丫头,午时离开时候就听
得不知道在翻弄什么,怎么现在还在翻弄?正好经过花苑,我进去瞧瞧她在作什
么把戏。
秦家园子闲置多年,花苑无人打理,早就杂草丛生。
李尚搬进来时想着闲时翻整花苑,谁想花苑太大,他拔了些杂草就失去了兴
致,放在了一旁。
今天一走进去,李尚眼前不由地一亮。
大半块花苑的杂草野花都被去除干净,只有些丛生的灌木不好清理像一块块
顽癣。
不过让李尚苦笑不得的是那些腾置的空地上挖出了一块块菜畦,弯下腰去还
能瞧见破土的嫩苗。
环视四周,终于在西北角瞧见了蹲着的花蓉。
李尚快步越过菜畦,跑到花蓉身旁,喝道:「你做什么呢?怎么把好好的花
苑变成了菜园子?真是俗不可耐。」
花蓉正蹲坐在地上加固棚架,底下的绿苗看着略显茁壮,已经开始爬架了。
花蓉拍拍手上的尘土,回头道:「是是是,我的菜园子俗不可耐,也没见你
来修整你高雅的花苑啊。」
只不过李尚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堪入目,花蓉蹲着转过头就正好瞧见李尚底下
的支起,红着脸叱道:「你你你真是无赖透了,怎么披了件外衣就随便跑,连双
鞋都没穿。」
李尚想起了眼前丫头的目中无人,起了捉弄的心思,给自己解解气,就挺了
挺下体笑道:「我不止鞋子没穿,下面还硬着呢,你瞧瞧拿去做棚架合不合用?
合用就伸手拿去。」
看着李尚的无赖嘴脸,花蓉转羞为怒,一时间觉得眼前的青年面目可憎,抓
起一把土没头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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