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心不在焉和漠然,兰妃长长的指甲紧紧抓着他的指,兴许是太兴奋太激动,一抹鲜红的液珠顺着兰妃的手指甲滴下来。
徐佑冷漠的抽出手,用帕子擦了擦指尖上被她抓伤的地方,美人苍老狼狈是最折损君恩的,更何况是抓伤了天子的指尖,这一切都只能引来帝王残忍的抛弃。
在看到徐佑指尖的抓伤时,兰妃突然顿住身子,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她咬咬牙,不由地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被人陷害,臣妾怀的太子也被人陷害!皇上您不要这么狠心!绿儿知错了,请皇上为绿儿和太子做主!皇上,求求您了!”
“爱妃,起来。”徐佑皱眉扶起她,“月仙殿的事儿,朕会差人调查,将背后出谋划策的人绳之于法。”
皇后方才看到兰妃抓伤皇上还是有些开心的,毕竟这是不敬之罪,可是看到皇上不仅没怪罪,还承诺要追查后,皇后心中忽然就起了浓浓的嫉妒。
皇后唇角挂笑的走过去,将地上跪着的兰贵妃笑着扶起来,并不动声色的抬手摸摸兰妃的额头,真诚地凝望着徐佑道:“皇上,臣妾愿意查清月仙殿的奇怪事儿,为皇上分忧。”她说完,便嘴角微翘地将兰妃与徐佑分隔开了。
兰妃却不为所动,惊恐着双眼极力摇头,不住的摇晃着在窗帘上磨蹭,似乎想抹掉皇后抚摸后留下的味道。
徐佑皱眉看着疯癫无端的兰妃,不由的皱眉,打量了皇后几眼,淡淡道:“如此,皇后便费心了。”说完,直接去了太后的永寿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徐佑微微行礼,刚要开口问话,就见榻上闭目养神的太后一下坐起来,将一块白色的绸布递给徐佑道:“皇上,这是在月仙殿的窗帷边发现的,想来是凶手吓唬兰妃时不注意留下的。不管如何,一定要查出幕后凶手,不能让哀家的孙儿白白牺牲。”
徐佑捻了捻绸布,随后从太后面前走过,面色冷漠高傲的坐在了上座儿,“女人入宫那刻起,丧子失宠就是宿命,挣不开,就只能认栽。”
太后眉宇间的悲伤逐渐消退,脸上忽然上了一层怒气,皱眉指责道:“你这是迷恋别的女人迷恋的没了命,自己的子嗣没了都视而不见,兰妃性子高洁,一定能生下个出色的孙儿!你简直是没一点儿人性!”
徐佑冷笑几声,道:“朕还以为母后知情。死了也好,省得日后一个外人的孩子跟朕的皇儿争皇位。”徐佑突然想笑,“母后还给她晋封了妃位,当日朕遭人算计,在茶盏中下了还情蛊,朕没喝,来给她诊病的太医喝了,两人云雨巫山……她明知道肚子里的是个孽种,还妄想得陇望蜀的做太子,方才母后可是听到她说她肚子里的是太子了?!”
太后脸上的笑僵住了,听到徐佑的话,不由的想到兰妃前阵子给她请安时,她一抹兰妃的肚子,兰妃就有些反常……原来里面怀的是个孽种!
午膳传了上来,太后看着碟子里精致的菜式,不由的皱皱眉,“不管你是出于什么考虑不处置兰妃,只是兰妃疯癫是个开端,雍王能用舞姬和蛊虫,就说明他们在前朝后宫培植了不可忽视的势力,虽说他们在暗处,可是务必要查清楚,把他们一网打尽,免得日后再有子嗣折损。”
“母贵子重,生母算计不到,便是在安稳的世道,也保不住子嗣。”徐佑开口,眸子中却透出一股淡漠,“月儿虽说权位高,但西魏已经灭亡,她若怀了皇嗣,必然不会拿着皇嗣冒险来窃取江山,且以她的谋略,没人能算计她的子嗣,哪怕是野心勃勃的雍王。”
太后的睫毛静静垂着,呼吸也变的顺畅很多,眼底对徐明月的态度也不似先前那般剑拔弩张。
瞧着太后不反对的态度,徐佑突然轻笑出声,淡漠道,“母后还是收敛些,莫要越帮越忙,倒时真伤了聪慧多谋的皇嗣,母后就该哭了。。”
风呼呼的刮着,冷雨丝丝灌进窗扉,徐明月探手去关窗,随后抓起窗边的银剪手指一转,赤芍花的花枝便落在了地上,“花开极好,但是长错了枝节却会被修剪掉!”
蓉妞看到徐明月眉宇间有疲惫之色,便走过来,温声道:“公主,夜深了,歇着吧。明个儿的事儿,明儿再考虑。”
徐明月倒是镇定,任由蓉妞服侍歇息,不过头枕在鸳鸯枕上却莫名的睡不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像是海潮一般蜂拥而来,习惯了那个男人在身边,如今突然不来,倒是有些……
她叹了口气,起身打开门,一双眉眼看着窗外半缺的月,明明是阴雨绵绵,也不知为何还无端的升起半轮残月。看着这残缺朦胧的月,她觉得心里那股憋闷一瞬间化成了无穷寂寞,沉重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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