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不敢擅动,也只得退守上郡。刚过食时,楚军竟然又来攻城,开战不久他们又往回撤,郡尉下令派五千人追击,哪知道……哪知道这五千人竟一个也没有回来!”
那上郡百夫长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姬亮心中着急,连连问:“后来怎样?”
“后来……后来突然就来了好多楚军,比先前的多出一半。而我上郡此时只有一万兵马,自然不敌。一番激战下来,损失惨重,郡尉这才叫我往秣城报信去。哪知在路上便遇到君侯……”他望了望后头黑压压的兵马,欣喜道:“君侯来了,上郡必然守得住了!”
姬亮没有说话,只重重拍了拍那百夫长的肩膀,随即铁青着脸翻身上马,大手一挥,白山卫熙会意,立刻传令大军开拔迅速前进。
五千士卒应声而动,纷纷一抖缰绳让战马撒开蹄子往前狂奔。蹄声雷动,踏在驰道上,卷起滚滚烟尘。这五千士卒的长队,玄衣玄甲,长龙一般在山路上蜿蜒而行,那些浮动的烟尘仿佛云雾一样随着这长龙瞬间远去了。
姬亮一言不发地冲在前头,马稍微跑慢了些就狠狠抽一鞭子,也不管那马是他素日里最心爱的。他一面策马疾驰,一面想着上郡局势,忽地想到一出关窍,突然勒马回缰,朝后头喊道:“上卿过来!”
秦渭阳听见姬亮喊他,忙纵马过来,问道:“君侯有何吩咐?”
姬亮问道:“此次楚军是何人领兵?”
“听那百夫长说,是祁阳。”
“还是他……”姬亮沉吟一阵,又说:“怎么这次倒不像是他的作为了?”
“君侯是说楚军几次佯攻上郡,扰敌疲敌之策?”
姬亮点头:“此次楚军攻伐上郡,同以往他攻取湄阴河下的战术战略完全不同。祁阳用兵,一是重兵对阵,二是速战速决。可你听方才那百夫长说,楚军先是佯装败走,引我上郡守军深入追击,然后趁机大军合围,让我上郡五千兵马全军覆没,再以先前的两倍兵力强攻上郡!”
秦渭阳想了想,接着姬亮的话分析下去:“这样看来楚军陈兵河下三天,却没有任何动作,便是在等后面的兵马陆续到齐。他们也不知上郡有多少守军,所以先引出一部分,既可以分割打击上郡,又可以凭这部分兵马推测整个上郡的兵力。”
“是啊!”姬亮长叹一声,又说:“可你看他进攻湄阴、河下之时,可费了这番功夫?哪一次不是大军压境,一举拿下?这一次实在不像祁阳作为。”
秦渭阳眉头紧紧蹙着,满是焦虑地说道:“这次先折损我军五千兵马,再以两倍之力攻城,分明是必胜的打算!就算求援江都祁城,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三天,只怕是来不及了!幸而咱们早有打算,这五千兵马,但愿能支撑一时。”
“不管楚军军中到底来了个什么人物,孤也要率军与他一战!上郡一役,只能胜,不能败!”姬亮说到后头,恨意愈炽,手上马鞭重重一抽,身下马儿长嘶一声,前蹄一扬,急急地奔出去。
大军本就在城外不远,不过片刻便奔至上郡。城外尚在激战,兵戈战鼓之声响彻天地,不绝于耳。城中一片惊惶,仿如俎上鱼肉,奔走哭号之声不断。见得大军入城,不知是惧怕还是欣喜,哭号之声竟更大了。
姬亮顾不得查看城中情形,直接问前来迎接的上郡郡守:“现下情况如何?”
情势危急,上郡郡守竟也忘了行礼,听得姬亮问,遂答道:“楚军大军突袭,我上郡守军拼死力战,目前尚未分胜负。只是……”那郡守面露悲愤之色,“只是重兵压境之下,上郡守军折损惨重!先时还有一万兵马,此时只怕连五千都没有了!”
姬亮挥手让郡守退下,纵马前驰几步,回身说道:“白山、卫熙、杜锷听令!你三人立即各领一千五百人出城增援!”
“诺!”
“上卿!”
秦渭阳翻身下马,跪于马前应道:“臣在!”
“上卿坐镇郡守衙署,与江都、祁城、秣城连通消息,接应增援、粮草一事!”
“诺!”
姬亮看着他们各自去了,缓缓扫了一众上郡民众一眼,下马走向城中一处高台之上。
他戎装执剑,挺直腰背往那台上一站,便生出无数威严来。百姓们没见过这样的王者气势,姬亮这一亮相,倒将那些哭号之声尽皆压了下去。上郡城的百姓一双双眼睛直往这长宽约数丈高台上望过来。
姬亮扬声说道:“上郡是吴国最后一道险要关口,上郡城破,吴国便再无阻绝楚军的可能!倘若国破家亡,那就什么都完了!吴国人从此颠沛流离为人奴隶!”
姬亮说得动容,不自禁往前走了几步,底下的民众竟也不退,纷纷往前挤了挤,都拥到台子下面。姬亮放眼望去,底下密密麻麻站着人,四周鸦雀无声,仿佛城外的厮杀之声都被隔绝在外,也好像吴国所有的人都拥到这一方小小的台前。姬亮看着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禁生出些慷慨悲壮的情绪来。
姬亮微微前倾着身子,右手一挥,指着西面城门,说:“楚国的军队就在城外对着你们的丈夫兄弟,儿子父亲肆意杀戮,每一个楚国人的手上都沾满了我吴国人的鲜血!你们恨不恨他们?我们都是吴人,守护上郡就是守护我们自己!”
说罢姬亮退后一步,“铮”的一声将那柄纹饰繁复的诸侯佩剑拔了出来,划破左手食指,右手持剑,左手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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