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被吓出来了……”
来人哑着声音说了一句,然后迅速地翻过伊莱的各项检查报告,在他病床边上坐下来,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伊莱望着他眼角新出现的小细纹,每一年见面,他都会发现叔叔脸上被岁月刻上的新的痕迹。他迫切地想要带他去治疗诺亚,但话到嘴边又因为心虚而卡住,转而道:“艾萨克叔叔,我又给你闯祸了。”
艾萨克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刚好手机开始震动,他低头打开手机,把刚传到他手机上的案件资料快速地游览了一遍,然后高高地挑起了眉毛。
“原来是这样,”他说,然后又用后怕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原来是这样。”
“是什么?”
艾萨克收起手机,反问道:“你给我闯什么祸了?”
伊莱从床上坐直了身体,握住他的手臂:“我现在必须要回家,没有时间再耗在这里了,我还希望你能够跟我回去一趟,家里有伤得很重的……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艾萨克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直直地望向伊莱的眼睛深处:“东西?”
“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伊莱有些急切地说,“我不想对你撒谎。”
艾萨克沉默了片刻,站起来,小心地扶着伊莱让他站稳,按了床头的铃,很快就有医务人员赶了过来,他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问他,要把他暂时带离医院,去拿个轮椅过来。”
主治医生迟疑地看着他:“这……”
“一切后果由我来负责。”艾萨克说。
医生扫了一眼他肩头的图案,没再说什么,给伊莱推来了轮椅。艾萨克让助手送来了他的医药箱,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推着伊莱从医院的正门离开,然后把他抱上副驾驶,一脚油门朝着他的酒吧踩了下去。
“艾萨克叔叔,你不要生气,”伊莱小声说,“我在家里养了一头小恐龙……”
艾萨克瞬间把油门踩到了底,差点撞到了医院门口的树,音量提高了好几个度,用已经超过了他的个人礼仪标准的声音说:“什么?!”
伊莱又忙补充道:“昨天是它把趁乱把我拖回来的,如果不是它,我可能已经被困死在了森林里或者被那头龙吃掉,它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养它太久,等它伤好了我就把它放生了,我保证。”
艾萨克脸色极其难看,语气沉了下来,显然是真生气了:“我和你爸爸强调过无数次,你都忘了吗?”
“只是一条宝宝龙而已,”伊莱开始感到心虚,“刚刚满月。”
艾萨克不说话了,沉默了一整路,伊莱感到忐忑,因为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里面,惹这位叔叔发火的次数屈指可数,大部分时候他都保持着完美的绅士风度,甚至从来没有跟他表达过自己的负面情绪。他知道自己触碰到了高压线。
“求求你,”伊莱还是说,“它伤的太重了,我真的很担心它。”
车停在了酒吧门口,艾萨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伊莱眼睛里面含着水雾,有些发红的鼻尖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醒目,他又说了一次“求求你”,艾萨克觉得自己某个地方被他的目光灼伤了,然后泄下气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沉默地拎起医药箱,另一只手扶着伊莱上了楼。伊莱急切地唤了一声“诺亚”,然后听见卧室里传来虚弱地回应,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伤,光脚大步跑进房间里,正看见诺亚躺在它被血染红了的小窝里,看到他之后有气无力地甩着尾巴,微微咧开嘴,往外面蹭了蹭,似乎想像往常一样迎接他。
伊莱心痛地把它抱在自己腿上,摸它头的时候手都在发抖。诺亚抬头去舔他的脸颊,唾液里的酸已经没有了,伊莱带着消毒水味的皮肤让它感觉好了一点。
但很快,它又突然焦躁起来,挣扎着从伊莱的怀里站起来,喉咙里发出充满敌意地咕噜声,尾巴高高立起,朝着门口的方向呲出了自己的牙齿。伊莱看了一眼门口的艾萨克,用力地搂住诺亚:“嘘,嘘,乖,他是好人,乖,坐下!”
诺亚莫名地极度暴躁,被伊莱强行按在怀里,眼睛死死地瞪着门口的人。而门口的人同样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到用力抓住了门沿,抓到手指都泛了白。
“艾萨克叔叔。”伊莱哀求地看着他。
艾萨克脸色发青,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一言不发地打开医药箱准备给诺亚检查。
重伤的诺亚不知哪来的力气,冲过去几乎要咬到他的手。伊莱尖声叫了一声“诺亚!”,它极度委屈地趴下来,像是要证明自己的领地一样用尾巴紧紧地缠着伊莱的腰,嘴里不停地发出威胁的声音,伊莱不得不用手按住它的嘴。
艾萨克挪开了视线不去看,极快地用扫描仪查看了诺亚的骨骼和内脏的损伤情况,然后熟练地消毒、上药、上夹板、包扎,伊莱眼也不眨地学着,一边不断地用言语安抚诺亚,然后听到艾萨克说:“尾部骨骼骨折,肋骨断裂了三根,内脏都有一定的损伤但不致命,外伤没什么要紧。目前主要是失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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