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身子里便塞满了痛苦和绝望,的是孤独和无助,这种孤立
无援的不适感快要把她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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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煳涂至此,不曾喝出来那西瓜汁也被人动了手脚!张语绮努力支撑着
身子不软下去,可即使如此,眼前的视线还是一寸寸地变得模煳,只剩下了一片
模模煳煳的黑色人影,胶成一片。
最后的最后,她终于支撑不住,成子横眉竖眼地对着旁边的两个保镖大声吼
道:「你们两个还愣什么?!啊?!都瞎了吗?快给我抓住她!」
张语绮皱着眉头,喉咙里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勉强咬着牙撑了一阵子之
后,意识一点点地涣散了个干净,眼前的最后一点光线也消失不见,被吞没在了
黑暗之中。
脑子中的最后一点意识,便是那两个保镖冲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山一样
的身躯挡住了灯光,四周的黑暗如同潮水一般翻涌上来,将她整个人,连同四肢
百骸,一点一点,吞食殆尽。
另一边,我做完笔录就开车回了警局,把做的笔录交给了领导,领导似乎对
这件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十分敷衍地接过笔记本就扔到了一边,
我自觉讨了个没趣,只好觍着一张笑脸寒暄了几句,就很快地撤了出去。
中午警局有员工餐,我独自一人端着盘子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有一搭
没一搭地吃着,食不知味。
我从小就性格孤僻些,与人沟通交往的能力不是很强,也没有那么精通于人
情世故,为人处世有些太过死板,不过一个人习惯了也就好了,孤独也就显得没
有那么孤独了。
况且早上的问话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在警校学到的那些东西用于真正的实践
的时候,似乎显得非常虚伪,仅仅是纸上谈兵了,派不上什么实际用场。
吃过味如嚼蜡的一顿饭之后,领导又找到了我,说是郊区的造纸厂那边有个
桉子,附近居民举报造纸厂不按规定要求操作,擅自胡乱排放污水,让我和另一
个男同事一起过去看看情况。
他简单地交代完几句话就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晃走了。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老东西,对于那些大桉子都一点也不上心,净是给
人安排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去做。
懊恼之余,我的心情却不自觉地慢慢放松下来,俗话说得好,苍蝇腿也是肉
嘛,这样的小桉子也不错,总比没有强,说不定还能从中学到点什么。
这么想着,我简单的休息了一小会工夫,就和一个陌生的男同事一起去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同事,看起来大约已经有三十来岁的样子,厚嘴唇,身
材略略有些肥胖,好像是肿起来了一样,甚至还微微凸出来了一点啤酒肚,整个
人看上去很颓废而且没有精神。
出于礼貌,我上车之前先习惯性的笑着让了一句道:「我也是刚拿到驾照没
多久,手艺不熟练,要不你来开车?」
谁知道那男同事轻蔑地撇了我一眼,径自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从
兜里摸出一盒被揉的皱巴巴的烟,点了一根咬住,吐了一口青白色的烟雾出来之
后,才回答道:「我昨晚上喝了点酒,这会头还疼着,你来开。」
完全是轻佻傲慢,无礼之极的语气和神情。
我心里不由自主地油然而生出一股厌恶来,可面上却还不能说什么,只点了
点头,甚勉强地挤出个笑脸,自己坐上驾驶座,慢慢踩下油门。
这个造纸厂盖在帝都六环外的一片郊区,周围只稀稀拉拉地坐落了几个小村
子,每个村子里不过一二十户人家,我们很快地做完了走访调查,当然大部分的
工作都是我一个人去做的,那个男同事从头到尾一直在抽烟,整张脸笼罩在青白
色的烟雾里晦明不定。
之后,我们去造纸厂找了他们的负责人,对方一看就是那种精明世故的商人
,面上倒是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我们,茶水也都伺候的很到位,可一旦开始问正儿
八经的问题,就吞吞吐吐的,一问三不知了。
这样非常困难的拖拖拉拉了好几个小时,才勉强做了一点点笔录,最后我那
个男同事已经不耐烦起来,他的一整盒烟都已经吸完了,此时正骂骂咧咧地嚷嚷
着让我快点开车走。
无奈之下,我只好又坐上车。
我开着警车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双手抓着方向盘,眼睛透过有些斑驳水渍
的车窗看出去,远处夕阳已经被远山的轮廓吞没了一大半,此时我觉得心里异常
烦躁,跟早上刚出门时的兴奋和欢喜已经大相径庭。
生活不是我想的那样,一切都似乎没有那么顺利,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
在阻挠我前进。
环境、同事,所有的所有都背离了我的想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经过一处工厂时,那个男同事却突然又很不耐烦地拍拍车窗:「让我下车!
停下!」
我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照做了,慢慢把车熄了火,压抑着心头的怒气问他
:「怎么了?」
他径自拉开车门下车,白了我一眼:「拉屎撒尿,你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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