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起去看一看?”
这时,舒迦的手机在掌心震动——是饶曼斟酌着发来的一大段文字。
“迦迦,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对那个骆知书有好感。虽然条件确实不错,但我听说他出身寒门。你也知道老爷子最是在乎门当户对,却给你介绍了骆知书……迦迦,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舒迦一眼扫过,长按删除。
她双手背后,笑得像大年初一里最灿烂的烟火:“嗯,好呀。”
*****
大年初一,小林网吧里。
老板娘正扶着老林擦拭身体,门口的风铃突然响了起来。一袭黑色羽绒服的骆知简揉着额角走了进来,脱力地靠在前台,朝二人打招呼。
“哟,小骆回来啦?”老板娘贼兮兮地往他身上望去,企图找出点蛛丝马迹,“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对人小姑娘?”
骆知简一愣,这才想起追究前一晚的事情:“我说我怎么跑到舒迦家里去了,原来是你啊!”
“什么我啊?是人家小姑娘自己打电话过来的,我总不能不理睬吧?就说了你喝醉了,让她来把你带走。”
“……那不还是你。”
“人小姑娘是你助理啊,助理帮帮自己雇主怎么了?”
“……她是助理,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助理,我没资格大过年使唤她。”骆知简无奈地扶额,“她是lux的战队助理啊。”
老板娘惊愕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嘟囔着:“不可能啊,小姑娘来的时候穿个拖鞋跑得气喘吁吁的,把你当什么宝似的,把你带到公寓之后也是一个人搬上楼,还特坚定地跟我说‘这样就不行了,以后我怎么办’,搞得我都以为是你女朋友了。”说着,老板娘扳着他的身子左看右看,“看起来小姑娘把你照顾得很好嘛,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宿醉过的人。”
骆知简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小骆?”老板娘推了推失神的骆知简,语重心长地劝道,“我看那小姑娘长得好也机灵,最重要的是把你放在心里,你可不要辜负人家。”
酸痛的颈间还隐约余留着那张床上的清香,额角还有温热毛巾的触感,蜂蜜水润着他颤栗的神经,一点又一点暖意蔓延上来。
温暖得就好像是梦一样。
——“我根本没有辜负她的资格啊。”
哪怕从风浪中走来,舒迦也是天之骄子。
而他,自始至终有的只有一条空空如也的躯壳。
他的命是被捡起来的,他现在所有的一切是被施舍的,当他有一天离开这里,又会重新变得一无所有。他没有家,没有后背,没有能够埋进藏宝地图的回忆。
他啊,是海上的孤舟,没有港湾可以容纳他,也没有风标指着归途。
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被人爱,又有什么资格去爱人?
“小骆,”老板娘封上老林呓语的嘴,轻声说着,“感情是一种很锋利的东西,你举起来的盾牌根本无法和它抗衡。如果你不尝试放下盾牌,只可能两败俱伤。你自己受伤没关系,你真的忍心这样对小姑娘吗?”
老板娘的话,仿佛一个母亲摸着孩子,听他讲那些年少的烦恼。
骆知简犹豫不决地取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你在哪里?”
小心翼翼地双手捏着手机,他几乎已经做好了石沉大海的准备,却没料到对方在十秒内就发来了回复:“在看展,怎么了?”
十几秒后,又是一条消息:“对了,你记得洗个热水澡,昨天我不方便帮你。还有,多喝果汁或者蜂蜜水。”
舒迦的关切那么自然又那么理所当然,骆知简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懦弱无能的娘炮。
只是一瞬的思考,骆知简二话不说搜索起了海市的艺术展。所幸春节期间海市只有一场市中心的展还在开放,他向老板娘道了声谢,头也不回地拦了一辆出租车。
他的心底有一个欣慰的声音:骆知简,你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市中心的艺术回廊外,骆知简推开车门,像昨天的舒迦一样奔跑在寒风中,拼尽全力去抓住那些即将错过的东西。
刚刚跑到入口处,一阵熟悉的笑声从出口处传来——是舒迦,她穿一身长裙,像油画里走出来的最浓郁的那抹笔触,攫着他的视线,挪不开眼。
在骆知简的记忆里,他见过她玩世不恭的笑容,见过她无可奈何的笑容,见过她喜上眉梢的笑容,却独独没有见过这样云娇雨怯的笑容。
目光顺势挪到她的身侧,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正伸出手,捻着她调皮的鬓发,口中是他听不懂的术语。
隐约的眉眼似曾相识,可骆知简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他只知道,舒迦是为他而展颜。
第二十五章
还没有到初七, 骆知简不便继续打扰老林两口子,先一步回到了基地。
甫一回到基地,训练室里三个脑袋就冒了出来。
阿越看见他拎着包的样子, 震惊道:“你今年这么早回来?”
骆知简没心情插科打诨,扬起下巴指着另外两人说:“他们不也挺早。”
“家里没有赞助商爸爸的电脑, 打个排位太痛苦了。再说我们家就在这边啊,想回去随时可以。”萌王蹦蹦跳跳地扑上骆知简的行李, 想从中寻觅一点特产粮食, 却被骆知简躲开, “呜呜呜骆爷以前都会给我投食的, 呜呜呜骆爷你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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