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锦衣卫,正正好好、不偏不倚,三千天整的日子?”谭潇月笑嘻嘻问灵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呀?求我,我就买给你。”
灵云被逗笑:这哪有给自己庆祝,是买东西送人的?
她将水倒了,将巾帕洗干净拿去晾晒,再和谭潇月一块儿去吃早饭。
给谭潇月布好了吃食,灵云才说了一声:“不如去金玉满堂,将小姐喜欢的胭脂给买了?”
谭潇月回想了一下那胭脂的味道:“喜欢说不上,就觉得那胭脂不太一样。”
她拿着筷子吃了一块清蒸的配菜鱼:“就像鱼有腥味,胭脂大多都是闻起来甜的,可那个,有股锈味。少见。”
后世的香水千奇百怪,别说铁锈味,即便是皮革的味道,青草的味道,那都能做出来。只是这会儿对于十四年见得都是花香味胭脂的谭潇月来说,铁锈味确实是少见了。
锈味?
灵云疑惑:“莫不是里头参了铁进去?还是浸染了铁水?这要怎么抹脸上?可别擦坏了脸。”
“既然打着太真红玉膏的名头,肯定还有别的功效,擦坏脸倒……”谭潇月转了口,“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皇帝还乱吃丹药呢,什么朱砂、铅等等都敢往肚子里吃。
真正的太真红玉膏也是毒物,看着是上脸的东西,实际还真不知道是什么。
这早上的饭还没吃完,谭潇月就又笑了起来,往灵云那儿凑了凑:“不如,我们去琢磨一下这太真红玉膏是怎么做出来的?就当闲来无事,庆祝我三千天整了。”
灵云:“……”
谭潇月眨眨眼。
灵云:“……”
谭潇月继续眨眼:“我的眼皮要抽筋了,你可快应了我。”
灵云噗嗤笑出来。
后院确实是太无聊了。
她点了头:“成,您说什么都好。”
谭潇月得了准,心满意足,继续吃饭:“等你三千天整,我就给你买炮仗,整个京城里兜一圈放。”
“然后第二天全京城抓您一个!”灵云服了谭潇月,“您可真安分一点吧。”
谭潇月对此嘻笑一声。
安分是不可能安分的,为人做事,痛快欢畅一点才是真。
两人用完了饭,灵云将桌子收拾了,送去让人给洗了。
为了庆祝一下这大好日子,谭潇月强烈要求要喝酒。
可哪里有人大早上喝酒的呢?灵云将她这个念头给驳回了。
但有的人,就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别人越是不让她做,她就是要做。谭潇月已开始在思考,今天到底是喝果子酒,还是喝粮酒。
或者喝花酒?
晚上喝和早上喝,又有什么差别呢?
趁着灵云去忙,谭潇月的脚不自觉就挪动向了藏酒的地。
早拿早轻松呗。
她眯着眼,麻溜入了地,随手一抓就是一坛上好的“春中翠”。酒坛子上那一抹绿,惹眼得很。
谭潇月二话不说,拿了就走。
春中翠,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酒,一喝,惊为天人。
世上酒有各色,红的、黄的、黑的、粉的、白的,还有纯酿如水般清澈透底的,没有颜色的。而春中翠,顾名思义,是绿色的。这绿色的酒不常见,千百年前会酿造的人也不多。
以前有个丞相很会酿酒,还专门学过酿绿酒,后来酿造出春中翠,帝王大喜,这才在京城里名头大响。
最早的绿酒,水取自康乐县的一条河流,那河流入了水潭,后有酒官喝了这水,觉得实在甘甜,就用了。至于他是如何做的绿酒,现下已不可考据,战火纷飞后,当初的造酒方子早就失传。
这春中翠的酿造方式,与其也不甚相同。
春中翠之所以得帝王喜欢,并不仅仅是因为这绿色,也不仅仅是因为这名字,而是因为口感。
顺滑细腻,还带着一点清爽感,仿佛真入了春,骑马踏在大片的草地上,有微风裹挟着草木清香而来。酒浓度又高,比之米酒酿造出来的寡淡口感高上不止一两层,摆放更是能摆上十年之久。
加了冰后的春中翠,那滋味真是天下独有。
谭潇月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活着真是有意思极了。
她把酒拎出来,踏出了屋子,转手去取冰和杯子。
一切就绪,她坐到了院子里的树下。
冰先入了杯子,冷了杯子,再取出,放下几块没有融化的冰。
随后倒入绿酒。
一晃荡,清透,如染了色的丝绸。
谭潇月抿了一口酒,随后一饮而尽。她眯细起了双眼,仰头透过树荫朝天望着,细细回味着春中翠的滋味。
“人生得意!”她唱了前人的诗,恨不得现在手上再多两根筷子,可以敲击一下碗碟或者杯子,“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谭潇月笑得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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