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自信拥有世间最强的自控能力,可是此刻,欺负一个醉酒的女子,强吻一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子……算怎么回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目光慢慢落在那张满是不安的脸上。是什么样的经历,让这张本应养在深闺、无忧无虑的脸充满紧张与戒备?目光向下移动,锦被滑落处,长长的乌发间露出一痕白腻如脂的脖颈,脖颈上一根细细的链子,似乎挂着什么东西。萧玄胤一伸手,顺着链子拉出一个蛋壳样的东西,不知由什么材料制成,看起来非金非银非铜非铁。萧玄胤有些讶然,待要把这件东西从夏云岚脖子上取下来细细观看,夏云岚的手却突然死死抓住了这件东西。这是什么东西?萧玄胤看着夏云岚的手愣了一下,这件东西对她一定至关重要,若不然,她又何至于在睡梦中紧抓不放。掰开了夏云岚的手,萧玄胤站起身,带着那件东西来到窗前。窗外,夜色渐深,一轮皎洁的明月升起在天际,和着白亮的雪色,洒半室素洁的清辉。映着雪色月光,萧玄胤仔细打量着蛋壳样的东西。但见这东西浑如一整块剔透的白玉,触手却没有玉的温润之感。微微用力捏了捏,似乎并非完全实心,可是又绝然找不到打开的缺口。研究半晌,仍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萧玄胤皱紧了眉头,索性将这东西收在怀中。如果躺在床上的人真是夏将军的女儿,这件东西夏将军应该认得。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敌国或政敌派来的奸细,这件东西则无疑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水……”背后忽然传来夏云岚的呻吟。萧玄胤转过身,对着那张秀美无瑕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方慢慢倒上一杯茶,缓缓走过去送进夏云岚口中。这次夏云岚没有挣扎,反而十分温顺地喝下了水,并含着一丝笑意低声呢喃道:“谢谢……老师……”老师?萧玄胤眯起了眼,那是什么人?醉梦之中,难道她呼唤的不应该是林苍鸿的名字吗?为什么,她能够在“老师”面前放下所有戒备,并流露出那样温柔的、自然的、天真的、孩子般的笑?萧玄胤握紧了拳头,无论如何,他要查出她口中的“老师”是谁,并想法子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他的女人,即使他一生一世置之不理,也决不允许别人觊觎。眯眼看着床上的人,他的目光危险如一只守护着自己领地的狼。然而,一整夜,他却就只是那么静静看着,连手指也几乎没有动上一下。翌日,天将破晓时,他穿过黑暗离去,沉默得仿佛从不曾来过……头疼……疼得像要裂开。夏云岚抱紧了头,慢慢睁开眼睛,一窗金色的阳光映入室内,透过细密的竹帘,在地板上、桌椅上洒下斑斑驳驳的图案。晴好的天气,心情似乎也明亮了些。夏云岚坐起身,长长吸了口气,忽然感觉似乎少了些什么。光能微机——脖子里挂的光能微机不见了!夏云岚“忽”地跳下床,顾不得疼痛欲裂的头,赤脚站在床边,将被褥翻了个底朝天,仍然没有发现光能微机的影子。“浅画、百合、丁香——”夏云岚拉开房门,朝着附院大声喊叫。“小姐——”“王妃,王妃……”三个丫头衣衫不整地急急忙忙冲了过来。“看到我的东西了吗?你们谁拿了我的东西?”夏云岚抓住浅画的肩膀焦声问。“小姐,你别急……”浅画双肩被抓的生疼,忍耐着呲牙咧嘴地向夏云岚道:“你先放开婢子,告诉婢子们丢了什么东西?”“一个蛋壳样的东西,白色的……”夏云岚仔细描述了光能微机的模样。三个丫头面面相觑,继而全都摇了摇头。百合道:“王妃向来不许咱们靠近身边,便是昨日醉得不省人事,合咱们三人之力亦无法将王妃扶入房中……”听到这里,夏云岚忽然想起,昨日黄昏时分,自己嫌屋里憋闷,于是将桌椅摆在廊檐下,和三个丫头一起赏雪吃酒。后来,自己好像喝醉了……百合说,合三人之力亦无法将自己扶入房中,那么今晨醒来,自己是如何躺在床上的呢?正待开口询问,丁香已接着百合的话道:“要不是后来王爷过来,王妃昨夜只怕要在院子里过夜了。”“王……王、爷……”夏云岚大惊:“王爷昨天来过?”“何止是来过——”浅画又喜又忧地道:“整整一夜,王爷都和小姐在一起,难道小姐竟不晓得?”“整、整、一、夜?!”夏云岚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猝然低头去看自己身上,外衫已被除去,中衣和里衣倒还穿得整整齐齐。瞬息间,夏云岚的脸色变了几变,不知是该骂那家伙无耻,还是该感谢那家伙没有乘机对她下手。她一直都知道一件事:喝酒会要人的命。所以前世里纵有千杯之量,亦从不轻易沾酒。可是昨夜里……昨夜里她究竟是怎么了?告别了刀光剑影的日子,远离了黑白两道的追杀,她的戒心就全然放下了吗?她记得自己原本并不想喝酒的,她也并不是个习惯借酒浇愁的人,可不知为什么,一种无法言说的空虚感和挫败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幸运的是,虽然喝醉了酒,她并没有丢掉性命,甚至没有丢掉清白。不幸的是,老师给的光能微机不见了——那是她和前世唯一的联系,也是她和老师唯一的联系。既然昨夜里和她在一起的人是萧玄胤,那么光能微机一定是被他拿走的!夏云岚眸中一亮,转身回房拿起一件外衫,边匆匆披上边向桐华院跑去。“小姐小姐……”浅画在后面气喘吁吁追了上来,“你要去哪里?”“桐华院。”夏云岚简洁地道。“莫非小姐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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